李长歌和双儿快步出朝着竹屋走来,刚走出竹林就看到奇异的一幕。
三十六名一流高手身形狼狈地躬身站在地上,看起来很吃力,额头上冒出排排密汗。
竹院内,庄严宝像的三个和尚端坐在柴堆上, 手上拿着火把,仿佛随时都会点燃自焚。
每往前走一步,李长歌就觉得心情沉重一分,一股骇人的气势挑动他的神经,感觉自己被绝世凶神鼎盛了,令他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体内的灵气开始躁动,自发地流传全身,强大的力量给他带来些许安全感。
这种死亡危机常伴吾身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李长歌站在气势场域外,并拦住想要继续前进的双儿,里面的气场就连少林众僧都难以坚持,更别说双儿了。
玉林的眼眸含笑,望向站在竹院外的李长歌。
他轻抚着白须,朗声说道:“晦明方丈,我那行痴徒儿,此番该有此劫。今夜我等功德圆满,该当赴劫成仁。望尔等静观其变,待我们自焚之后,你们自然能够安然无恙。”
听到这话,李长歌心中一震。
原来,那股骇人的威势竟然是从一向慈眉善目的玉林身上散发出来的!
眼前的玉林,果然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百年前的少林天才——玉林!
他长吐一口浊气,用武力强行带行痴突围的计划已经行不通了,有玉林在,可以说天下没有任何一人有能耐在他眼皮子地下劫人。
行痴要是死了,那正在来的路上的康熙,绝对会暴怒,迁怒在场所有人,帝王一怒,伏尸百万,可不是闹着玩的。
为了自己,也为了无辜的僧人,李长歌还想再尝试说服玉林,改变想法。
“玉林大师,想必您就是百年前名震天下的‘佛子玉林’吧,你外出游历天下后,并没有回到少林,而是选择在清凉寺后山隐居,也是因为偶遇心灰意冷的老皇爷,是不是?”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万分惊讶,少林众僧则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而行痴和行颠对于自己师父的往事并不知情,初听此言,也神色惊疑地看向玉林。
玉林笑而不语,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可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李长歌方才所言,有部分乃是自身推断,现今观之,果不其然,诸事皆非偶然。
昔日玉林云游天下至京城,恰逢心灰意冷之顺治,遂为其点化,引他出家为僧,而后携顺治前往曾经歇脚之清凉寺,削发为僧,直至今日。
“玉林大师,您乃得道高僧,当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帝王之怒,伏尸百万。”
“皇上已然在来清凉寺之途,若其至清凉寺后,得悉父亲死讯,那吾等众人皆将难逃一死,皆需此事陪葬!”
“莫非吾等众人之命,皆须成全你们心中那所谓之佛道?”
少林众僧听见行痴真实身份后,不禁有些惊讶,紧张地吞了一口唾沫,顿觉后脖颈发凉。
众人凝视玉林,不知其是否会妥协,能存活,无人愿死。
毕竟他们还没有那么高的觉悟,为一个不相关的人陪葬。
只见行痴面色凝重,当过皇上的他深知李长歌所言并非夸大其词,一时间心中再也无法保持安然赴死的平静。
如果皇帝真得因为他的死而迁怒他人,那自己身上的罪孽会更加深重,就算是下阿鼻地狱也不为过。
但当他想到师父所准备的一切,遂又放下心来。
玉林轻轻一笑,并没有因为李长歌的言语而产生动摇,他平静地说道:“你所言之事,我早有预料,已让行痴写下亲笔书信,言明事情的道理,相信皇上看了后,不会迁怒你们的。”
李长歌没想到玉林的准备那么齐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劝他们放弃自焚的想法。
就在这时,澄心神情复杂地望着玉林,“师祖,我师父是晦圆,我是您的徒孙澄心。”
闻言,玉林扭头看向澄心,慈祥和蔼地说道:“我知道。”
澄心神情激动的问道:“师祖,您既然还活着,为何从未回过少林,就连......就连师父圆寂时......”
说到这里,澄心潸然泪下,声音哽咽,忆起师父圆寂时仍对师祖念念不忘,心中不禁对玉林的无情颇有微词。
明明健在,为何不回来看望师父一眼,哪怕只言片语也好。
“阿弥陀佛,晦圆一直是老衲最出色的弟子,我与他终将重逢,届时我会亲口告知他,我为他深感骄傲。”
“...凡所有相,皆属虚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玉林轻吁一口气,合掌垂目,对于澄心话中的疑问并未予以回应,反倒说了些不相关的言语。
他抬手制止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