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发为绳穿断甲,扯旗作带裹金疮。
才攻了两三阵,不止战兵有所损伤,便是带头冲杀的雷横、焦挺、李忠几人都有受伤。
区区一个高俅罢了,刘玄不想用人命去填,便下令退军,待来日再战。
随着梁山鸣金收兵,张叔夜才来得及喘口粗气,可他眼中尽是忧虑之色。
若不是今夜他心有不安,前来城墙巡视,怕不是梁山早就攻进济州城了。
只因张叔夜来巡视城墙时,值守士卒都是懒散不堪,东倒西歪,毫无半点梁山扣城的危机感。
也幸得他亲自巡查城防时,梁山才发起突袭,不然早上一分,或是晚上一分,没有他在,仅凭这些疏忽值守的士卒,怕是梁山进城了,他都不会知晓。
张叔夜决定守护济州城的任务是不能交给高俅了,还是由他来更为好些。
想到就做,当即张叔夜便去州衙找高俅相商此事。
高俅也是被梁山吓到了,听到张叔夜要接下这个烂摊子,二话不说就允了张叔夜,将全城军马暂时交由张叔夜节制。
而高俅自己则是窝在帅衙中遥空指挥。
翌日,张叔夜便在济州城上挂出免战牌。
可战与不战,哪里是张叔夜能决定的。
刘玄又整顿军马,再度来攻,将三军分成数个梯队,准备轮番强攻,一举攻下济州城,给大宋朝廷一个狠狠地教训。
奈何张叔夜也是玩命的,他直接将床都搬到城楼上,亲自督战守城。
而且为了激励官军,还将城中一应粮草都优先供应军队。
米肉不缺下,官军大受感动,直呼愿为张叔夜效死,死守济州城。
什么样的将领就会有什么样的兵。
大宋官军在高俅的带领下是一群乌合之众,但在张叔夜的带领下,竟是爆发出不一般的战力。
官军野战可能不行,但是守城有天然优势,他们还是有些信心的。
济州城下,梁山军马猛攻一日,虽几度抢上城墙,但都被赶了下来,且随着时间流逝,在张叔夜的调度下,官军配合愈发熟练,梁山连城墙都快攻不上去了。
刘玄见此情形,只能鸣金收兵,他可不想凭白给张叔夜作练兵之用。
梁山军中,翠豹帐间。
鲁智深一把抹掉脸上的血渍,大喇喇叫道。
“刘玄哥哥,怎得收兵了?再有一阵,洒家绝对能带人冲上城去,夺下这鸟城池!”
刘玄面色平静道。
“鲁大哥,那张叔夜是个知兵的,官军在他的指挥下井井有条,颇为敢战,初时没有强攻下,越到后面,便会越难。”
林冲亦是说道。
“那张知府我在东京时也曾听闻过,他能文善武,治理民政,调度军事,皆是能手,每到一处,必能将当地治理的大好,无贼无盗,百姓安乐。”
“前番不见他身影,如今他却立在城头,想来是高俅那厮胆小怕事,已将城防诸事都交付于张相公了。”
“有他防守城墙,不到山穷水尽,我等确是难以攻下济州。”
鲁智深哇了一声,拍手道。
“没成想除却种老相公,朝廷还有此等能人,若张叔夜真如兄弟所言,那该如何是好?”
吴用浅笑一声,淡淡说道。
“纵是那张叔夜再是厉害,他如今被困住城中,又能如何!”
见吴用一脸自信,刘玄问道。
“学究可是有了计策?”
帐中诸位好汉亦是看向吴用,等着吴用下言。
吴用轻摇鹅毛扇,指向杨温道。
“济州城虽有兵有粮,但张叔夜能守不能攻,杨兄弟曾言那高俅早发人去调派四下州府粮草军士,依我之计,大可半路截杀前来增援人马,若有建功,便扮作官军,前去赚开城门,来个里应外合,如此这般,济州城或可一朝而下。”
听得吴用话语,呼延灼点点头,赞同道。
“军师此计甚妙!莫不是脱胎于围魏救赵?”
有呼延灼这个捧哏,吴用得意道。
“正是,那张叔夜再是厉害,但官军主将仍是高俅,他闻听有官军前来增援,又岂会不喜出望外。到时我等兄弟再猛攻一阵,教济州城危急,管教高俅那怕死的将军马放进城去,助我等一臂之力。”
刘玄也是听出来吴用的意思,这是将围点打援和瞒天过海、打草惊蛇等计策都用上了啊。
但确实如吴用所言,张叔夜再有本事,他头上还有一个高俅,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张叔夜守城厉害,可一旦高俅感到济州城守不住,那时又有官军前来增援,他为了小命,一定会调令官军进城防守,便是不为了打退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