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几人在金州城停留了整整三天,原本他打算是要在此多待些时日,然而最终还是决定离开。
在金州城的这几日,刘欣也了解了很多情况。
如今的大唐还比较穷,毕竟建国时间不长,经历了战乱与天灾的,大唐的普通百姓穷困也是可以理解的。
金州城百姓的日子还算能维持,起码能保证温饱,然而在一些偏远的地区,很多百姓连温饱问题都难以解决,甚至饿死之人不计其数。
金州城这边的吏治还算不错。在这动荡的乱世之中,许多官员都曾历经过生死,即便是文官有时也要奔赴战场,这就造就了大部分官吏杀伐果断的性格,也正是这种杀伐果断促使他们养成了为大唐百姓尽心尽力办实事的良好作风。
无论何时,都有一些处于社会底层的百姓在苦苦挣扎,不论是繁华的金州城还是威严的长安城,都存在一些贫困百姓,而且很多地方都会有一些生活凄惨的孤儿,这些孤儿的家人大多是在战乱中丧命,还有一部分则是因饥饿或者疾病而离世,这些孤儿无依无靠,这无疑是大唐的人口损失。
沿着平坦的官道,刘欣率领着众人继续前行,一路上,他都在思考着金州城的种种事宜以及这一路上的所获,时而紧蹙眉头,时而展颜微笑。
“小欣子,你在琢磨啥呢,如此聚精会神。”
“哦,没想什么,就是在想这一路行来所遭遇的种种事情,看看有啥收获,又有哪些做得不够好。”
“小欣子,你想这么多干啥,脑子难道不累吗?”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论碰到啥事咱们大家共同承担。”
“好!”
刘欣觉得此次出来收益良多,而其余人也都有不少的收获。
像程处默他们,在长安城每日过着锦衣玉食、逍遥自在的生活,他们从未想过社会底层百姓的生存方式,也未曾亲眼见过这些无依无靠的孤儿是怎么活下去的。
此次在金州城他们明白了那些小商贩是怎样活下去的,知晓了那些孤儿的凄惨命运,他们对生命充满了敬畏。
曾经他们感觉做为富二代,逍遥快活,这辈子就这样度过了,他们对于自己的富裕生活认为是理所应当,但是经过此次出行,他们庆幸自己有一个好的出身,他们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
同时,他们内心也在思考能否要为这些艰难求生的人做些什么,他们期望为大唐的强盛添砖增瓦,如此一来自己的内心也能够获得安慰。
刘欣最大的收获便是亲身感受到了底层百姓生活的艰辛,曾经刘欣也听说过,但这次算是真正地见识到了。
突然两名护卫策马飞奔而回。
“刘公子,前方出现了很多人。”
“很多人?是山贼拦路吗?”
“并非如此,好像皆是一些寻常百姓,不过这些人的情况不太好,应当是逃荒过来的。”
什么?居然是逃荒之人?这时候怎还会有逃荒者出现?朝廷不是已经派遣人员前去赈济灾荒了么?
“......”
“兄弟们,多加小心,前方有很多逃荒的灾民,大伙都打起精神来。”
“放心便是!”
转瞬之间,两拨人便相遇了。
刘欣放眼望去,这群灾民足有数百之人之多,老弱妇孺皆在其中,亦有一群身强力壮的大汉。
这群人望见车队,目光纷纷聚焦于马车之上,眼神中满是渴望与炽热,心中甚至萌生出想要冲上去抢夺的念头,然而当瞧见一排排手持锋利兵刃的护卫环绕在四周,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一想法。
刘欣凝视着这些人,内心亦是倍感煎熬,他有心相助,可面对如此众多的灾民却又深感力不从心。
突然,一名老者猝然晕倒,引得身旁一群人惊声呼喊。
“老伯,您快醒醒呀!”
刘欣终究还是无法狠下心来,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他翻身下马,朝着那群灾民走去,这群人旋即充满戒备地紧盯着刘欣。
“诸位莫要担心,我绝非恶人,我只是想要查看一下这位老伯的情况。”
众人给刘欣让出了一条通道,他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老伯的额头,却并未察觉出有何病症。
“这位老伯是否患有什么严重的疾病?”
“没有,张伯以往的身体可是很健壮的。”
“那是不是张伯近来已有很长一段时日未曾进食了?”
“是......是的,我们是一路逃难而来,携带的吃食原本就少得可怜,张伯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吃过东西了。”
至此,刘欣恍然大悟,这位老伯想必是饿晕过去了。
就在这时,旁边的人看着刘欣面容和善,也并无恶意,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