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阮唐就在沙发上安静的坐着。
电视上随意播放着新闻,她没有在看,脑子里全是明天能不能成功离开的忐忑。
忽然,嘭的一声传来,很快又响起了第二三声……
“嘭……嘭……”
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的声音。
张妈也听见了,赶忙去看。
安全通道里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往下跑,边跑边说“着火了,着火了,快下楼。”
阮唐站在窗口向外望去,此刻窗户下面是清晰可见的黑色浓烟,像魔鬼的翅膀一样,笼罩、破坏一切。
一辆接一辆的消防车陆续停在了楼下。
张妈慌张的拉着阮唐往外走。
两道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楼梯间……
楼下守着的沈厝,第一时间拨打了傅景天的电话:“傅总,出事了!”
傅景天没由来的心脏猛的一痛,整个人颤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急切:“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傅总,太太住的这栋楼有一户突然爆炸了,火势蔓延很快,已经烧到了11楼了,张妈和太太的电话都打不通,安全通道已经被大火吞噬了,来了很多消防车,但消防员现在进不去,无法进行救援,恐怕……楼里的人凶多吉少,傅总,是我的失误,请您责罚。”
傅景天半天没说话:“找,一定要找到她。”
……
傅景天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站在被烧的光秃秃的楼前,萧薄的唇紧抿着。
整个人融在黑夜里,看不出情绪。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有多痛,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此离开了他的生命,再也不会出现。
心脏的肉好像被硬生生的挖走了一块儿,疼的呼吸都痛了。
来的路上,沈厝的那句凶多吉少,站在这栋楼下的这一刻才算真正的具象化。
火很大,非常大,大到足以让楼里任何一个人无法逃生。
他站了很久,久到腿麻木了,也没动。
直到韩清跟在消防员身后,抬着一具被烧焦的尸体从楼里出来的时候,男人冰封的表情才有了一丝龟裂。
他不敢上前,怕是她。
可他又想上前,想最后再看看她。
傅景天人生里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害怕。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韩清已经快步走到他面前,声音中带了丝明显的悲伤:“傅总,法医现场做了检测,这具烧焦的尸体,是张妈的,确认了,太太的……太太暂时还没找到。”
傅景天抬头望了眼11楼的位置,声音有些暗哑的说道:“好好送走张妈,打点好她家里人。”
“明白,傅总,我先去处理。”
**
翌日清晨。
韩清远远的看着在那座废墟大楼前站了一夜的男人,犹豫了下,还是走上前去:
“傅总,消防队伍已经搜寻了一夜了,没有找到太太,现场几乎没有任何生还可能,即使有藏起来的人,大火烧了那么久,浓烟有毒,基本也没什么希望了,您已经熬了好几夜了,再这么下去身体扛不住的。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生活还要继续,傅总请您节哀吧,您倒下了,傅氏集团怎么办。”
男人没说话,也没动。
他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棱角分明的侧脸此刻看起来更消瘦了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朝阳升起,一抹暖色黄色缓缓的打在男人身上的时候,一直沉默的男人才忽然有所动作。
他转过身来,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直视韩清,声音有些低哑的问道:“那个保镖醒了吗?”
韩清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震惊。
他何时这样狼狈过!
额前的碎发低垂着,胡渣长长了许多,整个人透露着极度的颓废和消沉。
保镖是傅景天安排在楼里巡视的,只负责阮唐的安全。
他也是这场大火里,为数不多的幸存者。
除了他之外,只有最开始着火的那户人家的女主人活了下来。
韩清很快从怔愣中回神,如实说道:“凌晨的时候他清醒了一段时间,我跟他简单聊了一会儿,他现在还在IcU里观察,医生说如果能挺过48小时,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他怎么说?”
话落傅景天从兜里摸出烟盒,单手晃出一支烟,夹在手里,韩清迅速上前按开打火机点燃。
青烟袅袅下,男人整个人看起来更阴霾了。
狠狠地抽了一口后,傅景天透过烟雾看向韩清,显然是在等他说话。
韩清道:“他说事发前楚小姐的母亲赵倩来过昆仑钰,但被他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