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用过早膳后,冯若昭便来到了永和宫。
当她踏入永和宫时,沈眉庄一袭清新雅致的淡蓝色宫装,端庄地坐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账本正专心致志地翻阅着。听到脚步声传来,沈眉庄抬起头来,望见冯若昭,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的笑容,赶忙起身相迎道:“姐姐来了,快请坐。”
“好!”
冯若昭微笑着回应,又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整个房间,没有见到安陵容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于是开口问道:“文妹妹呢?”
沈眉庄指了指寝殿。
冯若昭好奇的走过去,轻轻撩开寝殿的纱幔,只见安陵容正抱着六阿哥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安陵容的脸庞恬静而安详,六阿哥在她的怀中也睡得十分安稳。
“她怎么这么喜欢睡觉!”冯若昭轻轻摇了摇头。
“今日去和皇后娘娘请安,她起的太早了,若非今日是回宫后第一日请安,我就不让她去了!”
两人重新回到软榻上坐定。
沈眉庄忽然变得神秘兮兮起来,凑近冯若昭压低声音问道:“姐姐,皇上这几日召你侍寝了好几次吧?”
说罢,一双美眸紧紧盯着冯若昭,眼中满是好奇之色。
冯若昭听了这话,顿时羞红了脸,那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微微颔首轻点。
沈眉庄见状,笑意更浓,追问道:“那姐姐感觉如何呢?”
和安陵容待在一起时间长了,沈眉庄说话也大胆了不少,“羞涩”这两个字在她的字典里已经越来越淡了!
见冯若昭脸色爆红,低着头不说话,沈眉庄脸上挂满了戏谑的表情:“姐姐,等会容儿醒了她会问你的,你也知道她那张嘴,可要比我问得犀利多了!”
听闻此言,冯若昭也豁出去了,直接说道:“文妹妹的药我一直喝着,觉着小腹暖洋洋的,至于有没有怀上还不得而知。”
她的声音低如蚊蝇,却又带着一丝期待。
沈眉庄手臂撑在小几上,身子前倾,勾了勾手指头。冯若昭读懂了她的意思,也略略倾身,两张如花似玉的面庞瞬间贴近得仿佛能够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
“姐姐,侍寝后你要这样……”
话音未落,冯若昭那张本已逐渐恢复平静的脸,突然间又如熟透的苹果一般涨得通红,“你……你听谁说的?”
“容儿啊,她说这样容易受孕。”沈眉庄回答的理直气壮。
冯若昭听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那就不奇怪了!”
言罢,她的目光再次转向沈眉庄,嘴角含笑却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调侃道:“妹妹哟,果真是应了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老话呀!当初的你可是出了名的端庄稳重之人,如今竟也学得像文妹妹那般俏皮活泼了!”
沈眉庄闻言不但没有丝毫羞赧之意,反而巧笑嫣然地回应道:“这性子多好啊!姐姐不喜欢吗?”
“哈哈,喜欢,我可是喜欢的紧呢!”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又一齐将目光投向寝殿。
不知过了多久,安陵容幽幽转醒,她先是嘤咛一声,而后优雅的伸了一个懒腰,那动作如同慵懒的猫咪,透着几分娇憨与随性。
床上已不见了六阿哥的踪迹,安陵容坐起来,轻轻撩开纱帐,床上走下来,脚步还有些虚浮。
沈眉庄放下手里的账本,莲步轻移走到她身边,声音轻柔如水:“醒了?饿不饿?”
“有点。”安陵容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那你梳妆更衣吧,刚好敬妃姐姐也在这里,我让小厨房做了蟹粉狮子头,你可以少吃几块!”沈眉庄微笑着说道。
安陵容瞬间来了精神。
用过了晚膳,安陵容便准备按照《拾遗记》里面的记载,调制一款“百濯香”,书中说这香气经久不散,可用来熏衣服,即使衣物历经多次洗涤,依然余香袅袅。
而另一边沈眉庄和冯若昭说起了新入宫嫔妃的事:“这个,瓜尔佳文鸳,她的父亲是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正三品,皇上已经封了她为贵人,赐封号为祺,这次入宫的几人,她的家世最高,位份也最高。”
冯若昭点点头。
听到熟悉的名字,安陵容放下手里小巧的戥子,来到两人身边,“我看看!”
沈眉庄有些好奇,她向来不关心这些俗务,今日怎么来了兴趣,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将手里的奏报递给安陵容。
果然是瓜六,这可是前世安陵容最大的敌手,经常受她的奚落讽刺不说,嗓子还是坏在她的手里。想到过往的种种,安陵容的眉毛紧紧蹙着,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见安陵容神色不虞,沈眉庄问道:“怎么了?”
安陵容回过神,收敛起眼底的神色,将奏报递回给沈眉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