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静静地站立着,冷冷地盯着炭治郎,质问道:
“你们为什么要杀死我的母亲、父亲和哥哥?”
“你们是罪人!”
炭治郎瞳孔收缩,他想起来了,眼前这家伙应该就是这座山的主人。
应该也是那位一心求死之鬼的孩子吧?
可是面对家人的时候,怎么可能害怕呢?
一只鬼,怎么可能会有家人呢?
想到这,一切都明了了,炭治郎不卑不亢地反驳道:
“我们杀死的那些鬼,他们不是你的家人,他们很怕你!”
“他们只是臣服于你暴力之下的、虚假的家人!”
他用日轮刀撑着地,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目不转睛地盯着累。
“你……在胡说,你只是想给自己脱罪罢了!”累气得声音发抖,咆哮着反驳,“我的爸爸是爱我的,他为了阻挡你们,战斗到死!”
此话一出,炭治郎闻到了强烈的情绪波动,有愤怒、有谎言……但唯独没有悲伤,眼前之鬼并不为他口中的家人死气而悲伤。
“你在说谎,你只是失去了工具,或许用不了多久,虚假的家还会回来,你继续过着你过家家的游戏!”
炭治郎句句如刀,他不允许眼前的恶鬼去侮辱家人这个温暖的词。
“不用跟这个怪物废话,砍死他!”伊之助飞速穿过溪流,凌空跃起,兽之呼吸·贰之牙·劈斩。
虽然断了一把刀,但丝毫不影响猪猪的双刀流,两道交织在一起的灰色刃风席卷而来。
累依旧直勾勾地盯着炭治郎,眼神中充满怨毒,他向后随手挥了一下,无数血色丝线于刹那间凝聚成型。
血色拳头轰出,无论是灰色的刃风还是猪猪手中另一把完整的日轮刀,皆化作碎片。
就在伊之助濒死之际,善逸突然出现,他抱住猪猪滚到一旁,二人被那一拳的余威震晕了过去。
“聒噪!”
累只是挥出一拳,它不在乎那二人的死活,更是自信到不会去补刀。
这就是上弦,而且只是一个眼中没有数字的上弦!
炭治郎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全身的细胞仿佛都在尖叫,血液都要凝固了。
那种恐惧源自生物的本能反应。
累只是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祢豆子,他察觉到一丝血脉联系,眼前这二人是兄妹,怪不得那只鬼会拼命保护这个人类。
它将几人和蜘蛛爸爸战斗的全过程看在眼里,如今那愤怒中又燃起了妒火。
不仅是嘴上,现实中它也输给了炭治郎,输给了真正的家人。
累随手一挥,无数血色的丝线将炭治郎祢豆子分开,然后将二人吊在半空。
它抬起张开的右手,满眼戏谑地盯着炭治郎,喃喃道:
“人类,你和你的家人只能活一个,来吧,选择吧!”
面对死亡,是亲人又如何,他不相信一个人类会为了变成鬼的家人而放弃生命。
怕死,是每一个生物的本能,是足以击垮任何信念的刀子。
炭治郎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道:“放了祢豆子,让我去死!”
“唔唔唔~”祢豆子疯狂挣扎,血线已经切开了她的肌肤,鲜血四溅。
下一刻,玫瑰色的火焰亮起,燃尽了缠绕着炭治郎的蛛丝。
兄妹二人都做出了选择,即便变成了鬼,祢豆子也想让哥哥活下去。
“啧!”
望着眼前这一幕,累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血肉中,他妒火中烧,突然,它笑了起来,笑声癫狂。
这对兄妹的选择让他恶心,又或者说,他们的选择触及到了他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笑声过后,累面色一沉,冰冷的声音似乎能冻结空气,“我改变主意了,你们两个都要死!”
最后一个字,它咬得极重,甚至嘴里的牙都碎了。
血鬼术·刻线轮转发动。
只见数不清的血色丝线从其体内钻出,眨眼间,这些锋利到令空气都嗡嗡作响的丝线凝聚成漩涡状的茧。
满载着杀意的茧全方位无死角地包裹住灶门兄妹二人。
“祢豆子!”
炭治郎眼中丝毫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反而第一时间用身体护住妹妹。
突然,一道冷淡的声音伴随着山间清风钻进了无尽的杀意中。
“水之呼吸·拾壹之型·凪!”
霎时间,一汪澄澈而平静的湖覆盖了这方世界,包围着灶门兄妹的血鬼术消散。
等累回过神,它已经被斩首了。
义勇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淡淡地说道:“是分身!”
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