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策玄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迈步走上台阶,走进了御书房。
不出多大会,齐宣帝便从御书房走了出来,那双睥睨天下的眸子,现在也变得有些浑浊,看向被侍卫抬着,床板上被白布盖着的那个人。
陈策玄面色严肃,声音略带深沉道:“父皇,这便是五哥!儿臣找过仵作了,五哥大约是今夜子时去的。”
“啊!!!”
淑妃满脸悲愤的喊了一嗓子!
她一下子站起身来,就要朝着床板扑过去,但是双腿已经跪得太久了,腿脚麻木,人刚跑出去一步就狠狠地摔在地上,她只能佝偻着身子,一点一点的朝床板爬过去。
她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将盖在上面的白布慢慢掀开,直到她看到一张熟悉,但是苍白无比,毫无血色的脸。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谁害了你啊!”
淑妃撕心裂肺的哭着,扑在儿子的身上,伸出手轻抚着儿子的脸,泪如雨下。
齐宣帝目睹着这一幕,眼神扫到了自己儿子的尸体。
九安山狩猎场刺杀这件事发生后,从刺客嘴里得知最大的嫌疑人是自己的儿子,他是又愤怒又心寒,他没办法接受自己给于他生命的儿子,却想着要了他的命。
从九安山回来以后,一直是愤怒大于寒心,他有很多手段惩治这个儿子,震慑其他儿子。
但是现在看着自己儿子冰冷的尸体,中年丧子之痛瞬间涌上心头,眼角也已经慢慢湿润了,但是被他强行压制了下去。
虽然他有十一个儿子,但是不代表他就不在意自己的儿子。
他移步缓缓靠近自己的儿子。
就在他要蹲下看看老五时,淑妃忽然回头泪眼婆娑的望着他,悲愤的道:“皇上,现在真相并没有水落石出,老五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害了,一定是背后之人怕事情败露,才如此行事。”
陈策玄从袖兜里取出一封信递到淑妃手中,“这是发现五哥尸体时,被他死死攥在手里的。”
淑妃撕开信封,将信拿在手里,粗略的看了一眼。
她都不敢相信,这会是老五自己的写的。
她那个没脑子的儿子,竟然在这封信里主动交代了刺杀皇上的事,而且还说了具体计划。
“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老五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他也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淑妃气的直接将手中的信撕的稀碎,往天上一扬,望着如同雪花一般飘落的纸屑。
“这不是策祥写的,这是有人模仿策祥的笔迹,策祥是没胆子做这种弑君弑父胆大包天的事。”
淑妃一双通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陈策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谋划了这一切,然后陷害策祥?”
陈策玄面无表情冷冷的道:“不是,我没兴趣做这样的事,也根本就没理由做这样的事,而且还没必要做这样的事!”
淑妃就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陈策玄道:“就是你!不必在抵赖了!”
她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全靠着胸中那股子怒气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策祥府上被抄出来的信件是你放进去的,刺客身上的信也是你谋划好的,这封认罪书也是你找人模仿的!苍狼校尉也是你胁迫的才诬陷策祥的!就是你!你害死了我的儿子!你这个杀兄弑父的畜生,我要给我儿子报仇!”
淑妃从边上侍卫腰间抽出长刀,双手持刀朝着陈策玄胸口捅去、
陈策玄眉头一皱,一个闪身避开了淑妃捅过来的那一刀。
见到这一幕齐宣帝怒了,怒喝道:“够了!别在发疯了,你觉得还不够么?现在老五谋反弑父弑君,再加上他的认罪书,一切都清晰明了,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
淑妃声嘶力竭的吼道:“现在人证不在了,物证根本就是假的!陛下您可是策祥敬爱的父皇啊,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去了,您一定要给策祥报仇啊!”
齐宣帝垂眸望着她,眼里有着死死怒火在燃烧,
“你还有脸说这样的话,老五自小就不爱读书静不下心来,习武更是没有丝毫天赋,所以我才一直没给他封王,朕真没想到他成年之后竟然如此色欲熏心,关了那么多良家女子在府中任他发泄。”
“做了这种天怒人怨之事,他还有什么面目做皇室子孙?他一步步走向弑君弑父这条不归路,你不觉得你出了大力么?若不是你的宠溺,子小不知道教养,他也不会这样!”
淑妃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齐宣帝,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什么礼节规矩了,略带薄怒道:“皇上,您难道是不打算再派人去查这件事了吗?”
齐宣帝看向躺在床板上的儿子,平静的道:
“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无需再浪费国家公器,五皇子策祥,密谋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