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初,原身就因着云游道士批的克父克夫克兄克子命格,遭兄嫂极尽嫌恶,险些被卖去牙行。
后来因着天降惊雷,吓得兄嫂不敢将事情做得太绝,却也无法容忍原身继续留在家中,便将她嫁来了南溪村。
再然后,许樱桃来到了这个时空。
尽管早已换了芯子,当初原身因那命格所受的惊惧与绝望,却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印在这具躯体之中。
许樱桃淋过雨,所以更想为谢柏撑一把伞——她决定找出流言制造者,还谢柏清白。
这里不比现代,一旦背负上这样的流言,这孩子往后怕是再难娶上媳妇。
她甚至怀疑,散播谣言的人,和当初给原身批命格的是同一人。
不然,为何话术会如此相似?
面对许樱桃的猜疑,谢柏终是无奈坦露了真相:“大嫂,那些流言,实则是我暗中找人散布的。”
找到乞丐或是说书人,塞点银子,此事便不难办。
许樱桃:“?”
谢柏继续道:“每日都有媒婆登门,全家皆不堪其扰,为绝后患,我只能出此下策。”
为绝后患?你这绝的是后患吗?你这是要给自己绝后!
许樱桃很是无语。
她设想过许多可能,就是没想到谢柏才是始作俑者。
真是出息了!
往后娶不到媳妇,有你哭的时候。
谢柏只是笑笑,没接话,任凭许樱桃教训他。
许樱桃嘴上说再不管他的屁事,实际上还是出手干预了一把。
她深知处理流言犹如治水,宜疏不宜堵,越是捂嘴,反而越会适得其反。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大家说个够。
不久后,市面上又开始流传谢柏是“狐妖转世”“萝卜成精”“其实是个女儿身”……
总之谣言越来越离谱,而百姓们的吃瓜热情却逐渐冷却。
显然,这些无稽之谈已难以激起他们的兴趣,他们纷纷表示:“这明显是瞎扯,谁会信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对谢柏的谣传逐渐免疫,反而心生同情:“这孩子真可怜,竟被人如此编排,肯定是遭了小人嫉恨。”
许樱桃:我这个小人谢谢你们。
转眼间,腊月二十七已至,许樱桃除了给各家准备了三两银子的年终奖外,还额外准备了一份年礼。
分别是五斤猪肉、一只鸭、一只鸡、一条大鲤鱼、一小坛作坊出产的辣酱、一袋卤料粉包、以及各类自家产品攒成的大礼包。
满满当当的一大筐,洋溢着浓浓的喜庆氛围。
这些产品平日里价格不菲,大家很少舍得购买品尝。如今,不仅能自家享用,即便是拿去走亲访友也格外有面子。
大家欢喜不已。
看着大家笑得嘴都合不拢的模样,许樱桃也打心里高兴。
她乐于见到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生活越来越红火。
因为,这正是她努力奋斗的意义所在。
腊月二十八,所有作坊歇业,正式拉开了年假的序幕。
大清早,许樱桃尚沉浸在梦乡之中,忽闻门外传来小花轻快的敲门声:“樱桃姐,外面来了两位女护卫,说是从京城来的!”
许樱桃顿时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床上跃起,匆匆披上衣物,疾步出门迎接。
步入院中,只见两位英姿勃发的女子并肩而立,她们身着黑色劲装,身姿矫健,背负长刀,举手投足间尽显武者的刚毅与干练,宛如两朵在寒风中傲然绽放的铿锵玫瑰。
哇哦。
帅了许樱桃一脸。
严云澜果然没骗她。
两人见礼后,其中叫春三娘的护卫从怀中摸出一沓信件,双手恭敬地递给许樱桃,是京城带来的家书。
许樱桃眼下不着急看信,而是亲力亲为安排两人接下来的食宿,又让小花和谢柏将两人的马匹牵到后院马厩喂草料。
早在一个月前收到严云澜的信时,她就在为迎接二人做准备,只等两人一来,便可拎包入住。
春三娘与张好女从业多年,阅人无数,却从未遇到过如此平易近人的主家。
她们一时之间竟有些不太适应,连肢体动作都变得有些笨拙。
许樱桃笑道:“你们也看到了,咱们村子里太平安宁,每日无事发生,无需你们紧绷神经恪守规矩,咱们往后同吃同住,要早些习惯才是。
往后你们要是愿意,就帮着我娘和姨母磨磨料粉,怕荒废功夫,每日可教小柏和村中孩子练练拳脚,总之家里就这么些事,不算累。”
让谢柏练武并非是她临时起意。
当初新上任的知州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