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淑妃手里拿着一支发簪对着铜镜试着,听完雯月的话,回转过头来,挑起好看的眉毛,有些不解问道:“好端端的,皇上怎么会派人去查尚食局?”
“奴婢也呐昧儿呢,后来又去问了御前的人,说是有人在妃嫔的饭菜里动了手脚,闹到皇上跟儿前,皇上这才让人彻查此事!”
左右淑妃是没吩咐人做这样的事,所以雯月只打听了个大概,毕竟是御前的人,若打听得多了,难免惹得别人疑心。
淑妃回正身子,继续对着铜镜试着其他饰物,“尚食局里的一举一动,都在本宫眼皮子底下,绝不会有人做这样的事,八成又是哪个妃嫔,为了争宠,故意弄出些声势,噱头来,好引得皇上的注意罢了!”
“这……”
雯月继续回禀,“听说去御前揭露此事的是苏才人”
“怎么会是她?”
淑妃听到是苏暄妍,十分惊讶错愕,以为肖美月小产一事,必然绊住了苏暄妍,让她此时慌乱不堪,对自己失职,背负皇后旨意,造成皇家血脉有损一事,十分自责,深以为疚。
没成想竟能撇下宫中一团乱事,还跑到皇上跟儿前去了!
淑妃再怎么迟钝,也猜出苏暄妍此时的这些举动绝不是无的方矢,她肯定是在谋划着什么!
想到这里,淑妃没了打扮自己的心思,忙吩咐雯月,“她此时做这样的举动定是有什么筹谋!你亲自去盯着,有什么消息立即来报”
“是,奴婢这就去尚食局”
说着,雯月就要行礼告退出去,却又被淑妃叫停止步。
“慢着,凌虚台上的事说到底也都是独孤诗兰弄出来的,是她与苏暄妍之间恩怨纠葛!如今这么个烂摊子,还得她自己来处理才好。”
淑妃虽有意与独孤诗兰较好,好让其为自己夺得七皇子的扶养之权向皇上,以及独孤丞相进言,可也不愿意被这些烂事给搅和进去,所以便想着让雯月通晓独孤诗兰,让她自己去解决这些麻烦!
闻言,雯月立马会意,“是,奴婢这就去昭纯宫,告知独孤婕妤此事!”
景阳宫中,崔妃正对着佛像诵经,殿中只点着香火,也无人随侍在她身边,门窗也关地严严实实的,再加上冬日里,天色总是阴沉,虽然今日见了会子太阳,明媚了些,可要下云雾蔽日,无甚阳光,因此殿里看着阴森昏暗得很!
嘎吱一声,琉月推开殿门从外头进来,入殿后又背过身,将门关好,才走近崔妃。
知道自家主子在为佛祖诵经时,不喜欢被人打扰,因此琉月也只是略往里进了几步,就隔着珠帘外候着,等着里头崔妃发话。
约莫过了不到一刻钟,崔妃放下手中的佛珠,闭上经书,慢慢地睁开眼,对着佛像拜了三拜,此时琉月才赶紧穿过珠帘,搀扶起崔妃起身。
待崔妃将佛经,佛珠放在供案上,两人退出佛堂后,崔妃才问询琉月,“外头是出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慌乱”
琉月作为崔妃的贴身奴婢,又是景阳宫的掌事宫女,自然是知晓崔妃的习性与规矩的,知道崔妃在佛堂诵经时不喜欢被人打扰,可她却依旧闯了进去,可见是有要事,急事禀报!
“回娘娘的话,那浣衣女小产了!”
崔妃早就猜出肖美月这一胎难保,如今得了消息,果不其然,却也只觉得理所当然,并不意外,“情理之中的事!”
琉月左右张望,确定殿中没有其他人偷听她们主仆说话,才刻意压低了声儿,补充道:“听来报的太监说,那宫人小产似乎与咱们宫里的周御女有关!”
“周柔?”
崔妃似乎不确定,问出周御女的名字。
得到琉月点头确认,崔妃才轻轻摇头,略带惋惜道:“本以为最先坐不住的会是淑妃,独孤婕妤她们,没想到居然出了个周御女!果然,这后宫里的女人,就没有良善之辈!”
周柔是住在景阳宫里的,崔妃虽是景阳宫主位,可她对她宫中的其他妃嫔管教得十分宽松,也从没因她们犯错而处罚、惩戒过她宫里的人,一来,以崔妃如今的位份、荣宠,自然是不屑与这些个人计较什么,二来她平日里又多在佛堂念经,实在是没有心思去管教这些妃嫔。
如今,她自己宫里的人坏了她的事,她倒是也不恼,自感慨一句人性使然,宫里的女人,无论地位是否尊崇,脾气秉性如何,为达成自己目的,都是不择手段,无所不为的!
“还不止这些呢!”
琉月继续将她在外头探听到的消息,一一向崔妃禀明,“如今苏才人又去了御前,说是查明有人在那宫人的饭食中下了毒,还召了试菜太监和太医院张院判去查明。如今静忠公公已经带了人去尚食局,指不定又会搜出什么来!只怕这事会越闹越大!!”
崔妃抬起手,捏着手帕捂嘴轻笑,“那苏才人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