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火与林梧秋在房间里嘀嘀咕咕了许久,等出来的时候,两人精神都不错。
林星火后来也把这些事大概和付景明讲了一遍,付景明没听懂,但也明白林梧秋和天道也有些恩怨,愿意帮他们把消息传到京城。
林梧秋离开的第二天,古家下人来报,说在糕点店见到了付景明一直在找的人。
这人二十五六的年纪,似乎是布政司家的门客,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跑一趟名品居,买些个糕点。但无论是买什么,都是不加牛乳的,他宁可多等一个时辰,加一倍的价钱,也偏要名品居将牛乳换成别的。
这描述,怎么听怎么像韩子佩,可韩子佩怎么会成了布政司加的清客,又怎么不回到京城。
“公子,韩夫人来了。”顺宁将韩夫人引进正房,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韩夫人浅浅行了个礼,精致的妆容有些花了,眼眶还是红的。不等付景明将人让到座位上,就略带哽咽的说道:“殿、公子,妾身今天在名品居看见夫君了,只是夫君好像没有认出妾身。他走的急,妾身只看见他进了布政司赵大人府上。这赵大人是新调过来的,何家人都没有门路,不知道公子…”
韩夫人后知后觉的想起付景明已经不是皇子了,现在的他只能避着布政司走,哪里还有送上门的道理。
“是妾身想岔了。”韩夫人抹了把眼泪,起身就想离开,付景明却将她叫住。
“夫人留步,这位赵大人有些意思,我也想见见。”付景明将面前的信纸放在火苗上,看着火焰逐渐将它吞噬,“郁林最近有传言,说“贤王蛰伏于郁林,谋划起势”。但这赵大人既没有派人来捉,也没有封城,甚至一直将这个消息往下压。”
付景明抽出一张信纸,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了个贤字,他的字写的很潦草,不仔细看就如某种花纹一样。他满意的点点头,将东西递给韩夫人:“既然赵大人也看不惯荣王,那我也该去见见他了。”
“殿下的意思,是让何家给布政司递个帖子?”韩夫人有些为难,“可何家在郁林的分支早已没落,妾身一个妇道人家,这种抛头露面的事也不方便做。那这帖子也只能以何家大公子的名头送进去,那大公子虽是这何家比较出息的后辈,但也只是个举人。一个举人的帖子,就算是递了也没有什么用处吧。”
“就按夫人说的去做就好。”付景明指指韩夫人手上的信纸,“只要将这个夹在帖子中,不出两日,赵大人定人会派人来请。”
韩夫人将信将疑的回去,那张纸的效果却立竿见影。何府第二天就收到了回帖,回帖十分客气,约大公子到府上一叙。付景明的信紧接着就送了过来,和韩夫人约定去拜访时,扮做下人一同前去。
布政司府。
接人这种事本来不用布政使亲自来,但他却早早在门口等着,客客气气的将一行人迎了进去。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这行人,最终将视线锁定在付景明身上。
完了,传言是真的。
布政使赵大人勉强保持住镇定,只是弯着的腰躬的越发低了,颤颤巍巍的将人带进到正房。
“来人,赐座。”
下人恭恭敬敬的将何家大公子请到位置上,将上好的茶水放在了桌子上。
赵大人看着无关紧要的人坐在椅子上,真正的大爷在后面垂手而立,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亲自过去伺候付景明的冲动,带着颤音的让人搬了两张凳子过来。
一切都安置妥当,赵大人挥退左右,拿出何家递来的帖子,和颜悦色的问道:“本官甚是喜欢着帖子上的花纹,不知道公子是从哪里看来的。”
“这…”何家公子视线飘飘忽忽,向韩夫人发去求救的信号。
韩夫人起身,走到正厅中央,冲赵大人行了个女子礼:“妾身的夫君是前中军都督韩子佩,那帖子是妾身拜托本家递到大人府上的。冒然叨扰,还请大人勿怪。”
“夫人快请坐。”布政使从桌子后绕出,躬身行礼,“不知道夫人千里迢迢跑到这郁林,有什么要紧的事?”
“大人不必装糊涂,人人都说妾身的夫君以身殉国。妾身不信,将家中老小安置了,亲自来寻。”韩夫人又是一礼,赵大人想去搀,却试了几次都没搀起来,只能任由韩夫人拘着礼将话说完,“没想到是零食在大人府上,还请大人行个方便,放妾身的夫君回京。”
“这……”赵大人悄悄瞄了眼一言不发的付景明,有些犹豫。
大晋看着是一片祥和,实际上暗流涌动。
康王、荣王、贤王…
哪个他都惹不起,他就想窝在自己的一亩三分,护一方平安,收留那个失忆的将军,已经是他做的最大胆是事情了。现在要是将人交出去,不就等于站队贤王了吗?
“大人聪慧,自然知道夫人说的是谁。是与不是,大人将人请出来,一见便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