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殷淮竹快步走进房间,来到杭岁岁的面前。
“岁岁——————嗯!”
刚开口,杭岁岁指尖一弹,小小的丹药就进了殷淮竹的口中。
丹药味涩,入口即化,顺着喉道就往下滑,殷淮竹咽喉一动,唇齿间只留了一抹苦涩。
正想问,就听杭岁岁语气冷淡:“它给你找来的药,三年换了你三十年。”
刚才被殷淮竹一嗓子吵醒的小娃娃,此时哭闹了起来。
“哇啊...................”
声音哇哇的,杭岁岁冷着脸绕过面前的殷淮竹,走到床边,侧坐在床上伸手拍拍小娃娃的背哄着。
从来没有见过杭岁岁冷脸的一面,殷淮竹有些慌乱的出声:“岁岁。”
杭岁岁充耳不闻,垂头看着小娃娃,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
就算是殷淮竹阻止白影说出剩下的话又如何,都这样了,她要是还猜不到几分,就真是傻子了。
白影见此情形,也不再出声。
殷淮竹注视着杭岁岁抿了抿唇后,这才转身对着白影道谢。
“谢谢你,白影。”
白影看了看床边的杭岁岁:“我也不是全为了你,我是答应了要保护你周全的。”
要是殷淮竹在杭岁岁还没有回来之前,半途死了,它岂不就是失信了。
它是因为杭岁岁出手救助,才让他摆脱了水鬼的宿命。
杭岁岁就交代了这么一件事情,它当然是要做好的。
白影叹了口气:“有些事情,还是要你自己解释的好。”
说完白影再次看了一眼殷淮竹,就消失在了房间里面。
一时间,偌大的卧室,就只剩下了小娃娃哼哼唧唧和杭岁岁轻声安抚的声音。
殷淮竹此刻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他抿紧了唇,垂着头来到杭岁岁的身边。
蹲在杭岁岁的脚边,抬眼小心的看了一眼杭岁岁此刻低着头晦暗不明的脸色。
想喊她一句,却不知道怎么的,嗓子像是被人捏住了似的,喊不出声。
只能直挺挺的安静蹲在原地。
之后的几天下来,杭岁岁看他好似看透明人似的。
无论殷淮竹这么殷勤的往上凑,杭岁岁就是不搭理他。
杭岁岁看着这几天闷不吭声,又给她端来茶点小吃的殷淮竹,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敢瞒着她,瞒了她这么久,要不是她多续的两年寿命,怕是殷淮竹现在都躺床上随时准备去见阎王了!
她辛辛苦苦给他救回来的命,就是这么糟蹋的吗?
要不是白影还在,要不是白影是个好鬼,能信守诺言,怕是殷淮竹什么时候死了她都不知道!
怕是他自己找个坑把自己埋了,还要假装他还活着。
杭岁岁越想越生气,思考的方向越来越离谱,离谱中甚至还带着点狗血的感觉。
让她对在眼前晃悠的殷淮竹越看越不顺眼。
杭岁岁一脚踢向那精致的茶桌,茶桌轻晃,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殷淮竹站在原地端着白色碟子,抿着唇,眼底有些不知所措。
这几天他不是没有想过好好和杭岁岁说说原委,可殷淮竹也知道,这说了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殷淮竹叹了口气,他低着头,双眸盯着手上碟子里面的吃食。
远远看去,那一动不动的身影颇有一些垂头丧气的意味。
青松回了它几百里外的松树林。
一回来,就看见了独自站在园子里面,身影落寞的殷淮竹。
只一眼,直觉就告诉它气氛很不对劲。
它小心的远远落地,绕过殷淮竹走向了回到客厅的杭岁岁。
客厅里面,佣人正在给小奶娃换尿布,杭岁岁坐在沙发上,拿着个玩具小灯笼逗着她。
青松走近,却看出了不太对劲,逗着奶娃娃的杭岁岁神色淡淡,眸中空虚,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青松立刻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俩吵架了!
在殷家的这些日子以来,作为旁观的它当然知道外面那个司主,对杭岁岁这个妖有多上心。
上心的程度已经超出了寻常的感情。
而杭岁岁这个妖,竟然也很信任司主,甚至可以说是很喜欢。
至少在它的视角里面,那两个人平时的相处模式就像是两个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非常融洽和谐。
从来没有过争吵和冲突,只有欢声笑语和偶尔那从未捅破过窗户纸,不自觉的亲近腻歪。
青松张张嘴想问问怎么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