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使心中再害怕,程晋城在皇帝开口的那一刹那,身子微微颤抖,头也适时的抬了起来。
当然不可能直溜溜的看着当今圣上的,只是抬头微微一瞥又低下了头颅,眼眸始终没有看向皇上的脸。
心中忍不住的哀嚎,早知今日会经历这般,当初在位的时候就该时刻谨记为官之道。
然而如今想这些已经没有用了,此时的他就像那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皇帝幽深的眼眸看了一眼程晋城,身上独属于皇帝的威压犹如潮水般向他袭来,他忍不住身子一个颤抖,人就倒在了地上,嘴中不断哀嚎道,“皇上圣明,臣是冤枉的。”
如今到了这一般田地,他只能这般为自己谋出路,他赌夕瑶没有他实际的贪污受贿的那些证据,这样他就能博得一些生机。
哪怕以后不能再在那个位置上,但至少保住了性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冤枉?说说伽罗公主是怎么冤枉你的,你又是怎么被她抓住的?”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底下不知死活的程晋城,心中轻呲。
对于夕瑶皇帝自认为还是了解的,要是没有十足的证据是不会闹到他的面前的。
只能说明眼前这人山高皇帝远,不知道夕瑶在京都的威名,也不知道她的办事原则。
“陛下,臣真的是冤枉的,起因是犬子和伽罗公主手下的几个当兵的有些言语上的不快,伽罗公主一气之下才拿臣开刀的。陛下,臣真的是有苦难言,臣也说了让犬子和那些当兵的道歉,可那些当兵的仗着伽罗公主的势,根本不把臣放在眼里,请陛下一定要为臣主持公道啊!”程晋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说道。
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反正伽罗公主又不在,还不是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先发制人,他就不信陛下对她不忌惮,他就不信陛下对她不会有怨怼。
底下的众人稍稍抬眸看了一眼程晋城,内心给他竖个大拇指,敬他是条汉子,居然不怕死的冤枉伽罗公主?
天元谁不知道伽罗公主对士兵和百姓所做之事?
他居然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就说出如此之事,只能说明他受到的毒打太少了。
独孤宴看了一眼程晋城,微微朝着侧后方看了一眼。
蓝卓微微思索片刻上前一步道,“陛下,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有误会说开就好了。这程城主好歹是一城之主,是最重要的交通要塞的城主,这城可不能一日无主,伽罗公主这般没有考虑,实在是不像她的行事作风。”
“呵……误会?如果是误会,本王也不会拿到殿前来说,既然你们认为是误会,那本王把证据拿出来就是。”独孤殇冷讽一笑,轻蔑的看了一眼蓝卓,刚被罚俸一年,这才过去多久又开始蹦跶了?
看来还是教训给的不深!
说着,独孤殇从袖筒里掏出秦楚带回来的证据,往前一递。
冷公公看到后赶紧小跑着上前接过独孤殇手中的纸,小跑着回到了御前,恭敬的递了过去。
皇帝悄咪咪的看了一眼底下众人的神态,随即面无表情的看向手中薄薄几页的纸。
底下众人微微交换一下眼神,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蓝卓,这蓝大人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伽罗公主在的时候,那种被支配的恐惧,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罚俸的处罚也忘记了?
众人微微摇头,看着笔直站在殿前的独孤殇,心中都有一种感觉,要变天了,这时候沉默才能最好的明泽保身。
皇帝的脸色越发的难看,独孤殇嘴角微微轻勾,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皇兄,你可知程城主的儿子是怎么形容我们天元的士兵的吗?皇兄可想知道?众大臣可想知道?本王不介意让人给你们说道说道,让你们听听为我们抛头颅洒热血的那些将士在他们眼中是什么人?为我们天元带来巨大利益和和平的伽罗公主在这些人眼里又是怎么被形容的!”
“秦楚,进来。”
独孤殇也不管皇帝是不是反对,声音冷冽的朝着外面喊道。
“末将在。”秦楚大跨步进入大殿,朝着高坐上的皇帝恭敬行礼道,“末将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禀告陛下,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末将正好在同一间酒楼的大堂用餐,末将目睹了全过程。当时伽罗公主手下的几个将士在飘香楼用餐,他们很节俭,几个人就点了几道菜,一共花费了二两银子。
程公子带着几个小厮走进来,看到几人在用餐,言语间一顿嘲讽,称当兵的为下等人,下等人怎配来酒楼用餐?甚至把几人正在用餐的桌子给掀翻了,更嚣张的声称,他是他们惹不起的人,甚至扬言让末将几人出不了晋渊城。
伽罗公主看到几人被这般对待走了进来,程公子在明知道她是公主的前提下,还不知收敛,更声称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