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穗没放在心上,照常的瞧着新妇进门送礼,陈氏女果然处事大方面面俱到,曹家那么多人一个都没落下,面上送的礼更是挑不出错来。
虽然曹穗也没打算去挑她的错。
但陈氏女回门后,丁氏倒是冲着卞氏发难,也没在明面上给难看脸色,只是暂时隔断了卞氏和曹丕以及几个儿子的联系。
曹操得知这个消息还有点意外,丁氏轻睨了他一眼,“你这是要给卞氏出头?”
“……”曹操真是冤枉,他不过是难得好奇问一问,何时有为了后院的女人和她反着来过,“阿姊误会了,我只是担心卞氏不知轻重惹到你,气大伤身。阿姊心里有不快的地方发泄出来就是,丞相府不都阿姊你说了算嘛。”
“若是被穗儿知道你心里不快,那可是得和我闹起来。”
他以为抬出曹穗能缓和缓和气氛,谁知道正撞到问题上面。
丁氏冷哼一声,“穗儿孝顺,有些人便是因为她的良善和宽容得寸进尺,忘了自己的身份。”
曹操听出来点什么,“卞氏得罪的,是穗儿?”
这可更是稀奇了。
他难以置信,“卞氏如何得罪穗儿了?”
“穗儿没有计较,不过是我这个当阿母的看不惯而已。”丁氏轻声道,眼神带着对曹操的迁怒,好似全怪他惯着卞氏她才敢出言不逊。
“穗儿和修儿成婚一年多,我们都还未说什么,她倒是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亲家的面说起孩子的事。也是我过往对她们太过宽容,亦或者是觉得儿子成婚受你重用,可以出来说上两句了。”
曹操也皱了下眉,听见丁氏的话,无奈道:“阿姊何必迁怒于我,卞氏或许是因为子桓成婚,忘了往日的小心谨慎。”
丁氏冷笑,“哦,忘了往日的小心谨慎?”
浓浓的嘲讽弄得曹操都有些下不来台。
丁氏心里不顺畅哪还管得了他下不下来台,往日能小心谨慎,怎么儿子成婚了就忘了?
怎么没瞧见冲着他曹阿瞒去?
丁氏越想火越大,连带着眼前的曹操都不顺眼,“酷暑难耐,我一个人睡。”
曹操一脸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看着被赶出门的自己,又看看正院的侍女,她们都低着脑袋不敢与之对视,曹操想要发脾气又发不出来。
他转过身要走,临走前一甩袖,硬气的声音却说着最软的话,“去给夫人多拿些冰块来。”
丁氏把曹操赶走,听到他在外面故意的高声,面上严肃的表情也卸了下来,眼神中闪过笑意。
“夫人,您这般将丞相推到外面去,若是被后院的其他人钻了空子。”
丁氏对于身边人的话不置可否,“若是我连说这些话都要小心翼翼,那这夫人的位置又有何意思?”
丞相府对于卞氏的遭遇都差不多知道是什么事,当日前厅的事情又不是什么难打听的,环夫人听见曹冲也掺和了一脚,有些着急。
“你长姐哪里需要你出头?”环夫人生育了三子可见受宠,但最大的曹冲都不过九岁,虽说备受曹操宠爱,但她并不想和卞氏结怨。
曹冲安抚地拍拍她,“您别担心,我不过是小儿戏言而已。况且,丞相府内有夫人在,外面长姐同样不可小觑,卞夫人没办法翻起浪来的。”
就算是曹丕这个三哥,也得老老实实地向长姐服软,曹冲人虽小,但看得分明。
三哥瞧着花团锦簇,但繁华下面并无支撑。
他冷眼瞧着和三哥交好的士族,父亲好似并不太高兴。
曹冲确实没猜错,曹丕得知卞氏和被丁夫人针对后打听出来原委,便沉默地坐在府内,曹彰和曹植都没办法,因为丁夫人的做法哪怕传出去都算不上“针对”,只不过以往她对后院管得不严格,以至于他们难以接受。
陈氏女也是第一次知道曹家后院是如此,更是说不出来劝诫的话,她和曹丕私下商量,“此事夫人说到底是为了长姐出气,姨娘当日太过高兴,说出的话无心,但还是冒犯了长姐。妾身准备了些薄礼,怕是得郎君登门道歉。”
曹丕听出她话里的小心,“叫你进门便遇上这些烦心事。”
陈氏女笑道:“我和郎君夫妻一体,哪需要事事都斤斤计较。”
结果就是曹穗遇到登门赔礼道歉的曹丕,送来的礼物更是隆重,哪怕是她都有被一件暖玉迷了眼。
曹穗刚刚从少府回来,曹丕上门她把杨修都支开,免得曹丕不自在。
“子桓送这么大的礼赔罪,这是得罪了我多深啊?”曹穗一回来就坐下,还招呼曹丕一块坐下,“更可怕的是,我居然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得罪了我。”
曹丕没有坐下,而是恭恭敬敬地站在她对面。
“长姐心胸宽怀不计较,但我不能当做无事发生。”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