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此时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面前的男人举止轻佻,目光下流,穿得人模狗样,却比以前调戏她、向她收“保护费”的那群混混还要令人反感。
更糟心的是,这人进店时,同事姐姐悄声在她耳边道,这人竟是她们的“少东家”。
“妹妹,看你模样这么嫩,怕是才刚满十八吧。”
男人在言语间离她越来越近,借着搭话的机会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状似体恤员工,“这个年纪,怎么不在学校里好好读书,倒跑这街头闹市打工来了?”
苏浅浅忍着恶心,心不在焉收拾着操作台面,“乒乒乓乓”一阵,动作幅度大而夸张,仿佛在昭告天下“她很忙”,随意张口应付。
“谢谢老板关心,本人高中在读,热爱生活热爱学习,不旷课不逃作业不泡吧,只是趁着课余时间打打零工。老板放心,我精力旺盛,脑瓜子好使,保证学习工作两手抓!不影响学习,也不耽误每一个客人!”
李铭的手被她“大刀阔斧”的动作甩下了肩膀,不见尴尬,反而饶有兴致地又靠了上去,直接揽住她的身子,视线在女生白皙光滑的脸蛋和年轻青涩的身体间徘徊。
天知道他憋了多久。
自从上次倒霉碰上沈家那小子,被轻描淡写告了一状,保释出来之后,他就被自家老爷子禁足在家,看他看得跟家贼一样。
连伺候的佣人都是老婆子和老头子,更别说偷偷找人过来暖床了。
关了几个月的禁闭,他妈替他说尽了好话。好不容易,老爷子寿辰上一开心,松了口,结果条件竟是将产业下的几家小小店面交给他管理,期间盈亏自负。
老爷用心良苦,本意是磨练磨练自家不成器的孙子,大事干不成,就从小事练起。
奈何烂泥扶不上墙,李铭游手好闲惯了,又眼高手低,毫无悔过和感激之情,只怨老爷子存心羞辱他,竟让他堂堂李家大少干一个小小经理做的事情。
这要被他那些朋友和同龄人知道,他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压根没把老爷子安排的任务放在心上,李铭一重获自由,就去找以前那些老相好。
不料这一个个之前随叫随到,恨不得凑上来舔他脚似的,现在突然都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定是老爷子派人用了手段。
无奈之下打了几天野味儿,终究都不怎么合胃口。
说实在的,他还是对那辫子小哥念念不忘。
但那漂亮弟弟,他是不敢动了……
四处物色不到新猎物,不承想合适的人选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苏浅浅虽不如郝蓝那般绝色,胜在清纯小白花的长相和同样朝气蓬勃的学生气息,加上年纪小,涉世浅,无依无靠,又在他手底下打工,实在是个合胃口又好拿捏的对象。
一想到将一张白纸涂上合他心意的颜色,李铭就兴奋不已。
“这不就是勤工俭学?”
他凑到苏浅浅耳边,气息喷洒在女生脖颈耳侧,激起一大片鸡皮疙瘩。
“你不过是个小姑娘,十八岁的大好年华,别的小妹妹都在肆意人生,你却在这苦哈哈地干活,有些顾客不好应付吧……”
犹如恶魔的低语,引诱懵懂无知的少女堕落,“李哥我见不得你们这些上进的小姑娘被生活磋磨,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我很乐意资助的。小姑娘嘛……就应该穿好看的衣服,吃好吃的东西,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见少女神情一动,终于图穷匕见,“这样,你跟我到清净的地方,我们好好谈谈资助金额和条件。”
不敢吭声的同事姐姐在后面疯狂朝她摆手。
“清纯小白花”苏浅浅已经忍得脸部肌肉都抽搐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啪!”
李铭捂着脸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女生怼着一顿炮语连珠。
“老娘打了这么多年工,什么垃圾没见过,你当我是吃童话书长大的?资助?资助到床上去?”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有几个十八岁的小妹妹在肆意人生!我们班长一天做几套卷子你知不知道?”
“我打不打工关你屁事儿!我的顾客们素质都很高,只有个自负又精虫上脑的二世祖色胚叫人恶心头疼!”
“你!”这已经不只是被下面子,简直是把脸按在地上摩擦,李铭脸色发青,“你敢这么对我说话,是不是不想干了?”
“不就是个兼职罢了,老娘年轻力盛,有颜有脑,上哪儿找不到兼职?我倒要看看你的手能伸多长!”苏浅浅说不干就不干,边骂边雷厉风行地解下围裙,摘掉帽子。
李铭咬牙威胁,“工资不想要了?”
苏浅浅想到自己兢兢业业干了这么久,心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