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为了符家人的安全着想,并未透露符音的身份,哪怕是本土人也只知道符音来自后世,至于那个杂货铺,肯定也是后世的东西。
因此围观群众对符音的关注不多,倒是对间谍挺关注的。
早就听长辈说过间谍很多。
生长在和平年代的他们没有亲眼见过奸细,还有些新鲜。
“难怪他不敢和我对视,一和我对上眼神立马挪开,原来是心里有鬼。”这人还有点懊恼自己的警惕心不够强。
他当时还以为这个间谍性格内敛容易害羞呢,还十分体贴地不去观察他。
一旁的人摸了摸下巴,“不知道在这里抓的间谍值不值五十万。”
话语间开辟了一条赚钱新道路。
其他人猛地转过头,就对上了数双眼睛,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跃跃欲试。
符音:“……”
这就是眼里透着清澈的愚蠢的大学生吗?
把间谍当赚钱的工具了?
怕这群小崽子没有分寸,她提醒道:“间谍都是有枪有刀的,你们最好还是别去招惹。”
那个少年呲牙一笑,抬起手腕露出保护罩的腕表,“没关系,我有无敌保护罩。”
符音:“……”
有人兴高采烈地展示:“我有万能隐身衣。”
随即当众隐去身形。
本土人大为震惊,看得目瞪口呆,这确定是科学技术产品?不是什么玄学术法吗?
众人就喜欢看别人吃惊又羡慕的眼神,笑眯眯地展示高科技,玩得不亦乐乎。
符音看着他们从空间纽里拿出东西,又丢回空间里,一旁的本土人则是最真诚的捧哏,十分配合他们,发出哇哇声。
符音无奈地摇了摇头,眼里带着不自知的笑意。
经过两天的相处,后世人与本土人关系更加紧密融洽。
后世人在本土人面前莫名地就像小孩子似的,无论年纪多大。
本土人好像也乐意宠着,看着他们的眼神总是流露出长辈的关爱和慈祥。
他们偶尔也会透过后世人的身影去寻找某个影子。
不知是真的无缘还是什么,至今还没有人与过去或是未来的“自己”相遇。
这边欢声笑语,一片祥和。
不远处的建筑工地上却是忽然嘈杂起来。
“你知道我这件衣服多少钱吗?卖了你都赔不起,你一句道歉就完事了?”
“我真服了,长着眼睛都不知道看路的。”
说话之人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烫着时髦的卷发,穿着浅青色旗袍,因着怒气上涌,脸上略带狰狞,嗓音凄厉尖锐。
这件旗袍可是她特意花了五千块钱租的,就是打算在这里拍些美照,等回去之后再高价卖去国外。
结果才穿一天就被这个不长眼的人弄脏了。
古明月想到钱还没赚到,就先损失五千块钱,心里都在滴血,脸色愈发难看,如看生死仇人般瞪着那个妇女。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洗洗。”谭伟英穿着粗布麻衣,因为要干活特意换的旧衣服,扎着低马尾,面对气势汹汹的古明月,她丝毫不怯懦,目光直视对方。
这件事本身不是她的错。
古明月忙着指挥男朋友给她拍照,时不时来一个娇俏的转圈圈,摆各种矫揉造作的姿势,压根不注意这里是工地。
谭伟英挑着一担红砖,眼看着古明月往自己这边转圈,她连躲的时间都没有,怕伤着对方,只能急忙侧身,砖头擦过旗袍,留下一片红色砖屑的痕迹,还擦出几根细小的丝。
围观群众也在一旁维护:
“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你自己撞上来的,要不是阿姨侧身躲开,你这会儿怕是倒在砖头上了。”
“不感激人家就算了,还倒打一耙。”
符音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曾经见过的一句评论:1919年开始学生就和工农阶级紧紧相连。
工农阶级从来不是低人一等的。
古明月在这一块挺出名的,喜欢四处晃悠拍照打卡,不过大家都无所谓,反正谁也不碍着谁,她能厚着脸皮不干活,那也是她的本事。
只是大家心里都有些反感,因着穿越前的公告,秉承着多一是不如少一事,所以从未对古明月说过什么。
这一次要不是她倒打一耙,睁眼说瞎话,他们也不会出面讨伐她。
而且古明月说话极其难听,话里话外都是不知从何而来的优越感和鄙夷,实在让人厌恶。
见风势不对,古明月身侧的男子眉头一皱,眼神扫过妇女满是茧子的手,“这旗袍不能碰水,而且你的手那么粗糙,等下把旗袍勾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