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继续缓缓深入鬼雾之中,周围的景象愈发阴森恐怖。浓厚的雾气如同一层厚重的帷幕,将他们紧紧包裹其中,视线所及之处不过数尺。
一路上,他们看到了众多修士的死亡尸体骨架,那些白骨在幽暗中若隐若现,有的横陈于道路中央,有的则倚靠在石壁旁。有的骨架已然陈旧,其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应是许久以前进入鬼雾的修士;有的则还带着新鲜的血渍和破碎的衣衫,显然是此次一同进入鬼雾的不幸者。
凌晧尘每看到一具尸体,都会心生怜悯。他停下脚步,双手凝聚灵力,猛地向地面轰出一个大坑,然后动用法术将尸体放入坑中掩埋。祝春霞等人起初对他的行为感到困惑,凌晧尘便一脸肃穆地解释道:“修仙之路漫长且艰辛,不管是何流派,不管曾经有着怎样的追求和抱负,一旦身死,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乌有。把他们妥善埋葬,不仅是对逝者的尊重,也是为了不让他们曝尸荒野,遭受风吹雨打,灵魂不得安息。”祝春霞听着他的话语,望着凌晧尘那专注而悲悯的神情,心中对他的好感愈发深厚。她不再犹豫,也加入到埋葬的行动之中,用自己的力量为这些逝去的修士送上最后的安宁。
他们就这样在沉重的氛围中一路前行,每个人的心头都仿佛压着一块巨石。好在接下来的路程中,再也没有出现厉害的鬼物。前方,新的传送阵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是黑暗中的一丝曙光,让几人的心情瞬间变得格外兴奋。
凌晧尘停下了脚步,神色有些复杂地说道:“我有点不方便再和诸位一起前行了,就此别过吧!”祝春霞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还是理解地点了点头。她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掏出两个东西,轻轻递到凌晧尘手中。凌晧尘接过一看,竟是她在鬼雾中使用过的威力强大的霹雳神雷弹。祝春霞的声音轻柔而关切:“凌道友,此去前路必定充满危险,你要多加小心。这七彩灵塔危机四伏,万万不可掉以轻心。我们也只是打算在一层外围采摘一些灵药便出去。希望下次还能在外面的世界再次见到凌道友。”说完,她的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微微低下头去。凌晧尘感受到了她的关心,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露出自信的笑容说道:“放心吧!我向来命大,定会平安无事地出去与你再会。”祝春霞抬起头,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似是埋怨他如此轻视危险,但眼神中更多的是担忧和不舍:“再会。”随后,她便和族兄一同踏入传送阵,光芒闪烁间,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凌晧尘的视线中。
凌晧尘一直呆呆地望着那传送阵消失的地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怎么?凌公子不舍得了?”
凌晧尘猛地回过头,只见那个全身蒙在黑衣之中的修士,此刻已经轻轻揭开了面纱,露出了一张熟悉而美丽的脸庞,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文君道友!”凌晧尘又惊又喜,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原来,这女子正是他刚来大棱岛海域时在文昌坊市结识的旧友文君。那时,还有一位名叫文娟的道友与他们同行,三人曾一同历经生死磨难,还联手杀死过两个大环岛岛主的弟子。然而,也正因如此,他们遭到了无情的追杀,最后不得不逃到龟灵岛以求生机。却未曾想,在这神秘莫测的七彩灵塔中,竟能与文君再次相遇。
凌晧尘满心欢喜,迫不及待地问道:“文君道友,这些年你究竟是如何逃过那些追杀的?”
文君的秀眉微微皱起,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脸上浮现出痛苦与无奈交织的神情。她缓缓开口说道:“当年我们师姐妹两人仓惶逃走后,路过了一个名为春华岛的地方。那岛上有一个声名显赫的大宗门,名为九阳宗。宗主的二公子郝二东偶然间见到我,便被我的容貌所吸引,执意要纳我为妾。当时的我们,无依无靠,修为又低微,实在是无力反抗。无奈之下,只得假装应允他,说要等到结丹之后才能嫁给他。后来,在这郝二东的安排下,我们得以加入九阳宗。在他源源不断提供的丰富资源的支持下,历经三十载的艰苦修炼,我们两人终于成功结丹。”
文君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时的我,天真地以为,既然已经结丹,嫁给这宗族儿子做妾,或许也能有个依靠,往后也不必再为修炼资源发愁。谁曾想,就在洞房花烛的前夜,文娟无意间偷听到郝二东半醉半醒地与一位主事交谈。他说我是极为罕见的隐性魅惑灵体,娶我不过是为了将我当作炉鼎,吸纳我的元阴用以修炼。还说等把我吸干,我便再无用处,届时会将我赏赐给那位主事。文娟听到这些,心急如焚地跑到我的屋里告知于我。我当时犹如遭受晴天霹雳,怎么也不敢相信,堂堂大宗门的二公子竟会如此卑鄙阴险。但我深知,文娟与我情同手足,她绝不会编造谎言来骗我。”
文君的声音开始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后,我们两人决定殊死一搏。在郝二东与我准备同房之时,我们趁其不备,合力对他发起攻击,经过一番拼死搏斗,终于将他杀死,并抢走了他的储物袋。然而,在郝二东临死之际的疯狂反击下,我陷入了绝境。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