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与哭,失落与失落。】
一句“孙儿知道了”让本来还想叮嘱几句的老夫人,也点了点头。
她知道这个孩子比同龄人更懂事,所以浅显的道理她也就不说了,只是自己叹惋般说道:“你知道就好,这件事情也挺为难,说的太狠了会伤她自尊,到时也是记恨你;说的轻了她以为你为难,也生事端,唉——,跟女人打交道啊,处理不好就是祸事,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着抬手摸了摸趴在她手边的球球,这小家伙刚刚自己出去找完吃的回来,看样子今天吃饱了,十分惬意的轻摇着尾巴,让自己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
那尾巴尖上的毛,时而扫过她的手腕,总让她想起以前丈夫送的那只猫,什么都看不见也好,这样就像是又回到从前。
看着她脸上微微笑着的那份平静,方远兮没有再说话,只是悄悄退了出来,来到门口倚着老墙伸手想摘下小剑,看着上面的小穗子眉头微皱,动手去解,却又在解到一半时停了手。
胸中似乎胀满了什么,要从喉咙呼啸而出,却又被死死地压在那里,连同嗓子一起塞的难受,抬头看着已经落到墙头的夕阳,如血的颜色照在他瘦削略带苍白的手上,称得那枚小巧的坠子闪着光彩。
半晌,方远兮竟然笑了,无声的笑带着两滴热泪,落在手上,落在他可笑的命运中……
金霞没有回学院,一路专挑人少的路来到了李言芷家。
正好碰到吃喜面的李氏夫妇刚回来,金霞眼睛还有些红红的,遇到他们之后也没抬头,匆匆打过招呼便拉着言芷钻进了她的房间。
把门一关回身就趴到她被子上嘤嘤哭了起来,言芷上前拍着她的肩膀轻声问道:“怎么了金子?”
金子也不说话一个劲的只是哭,言芷没办法,只能给她递了条手帕坐在她旁边等着,哭了半天,金子才慢慢抽噎着坐起来,擦干净脸跟言芷说道:“人家伤心跑到你这来哭,你就不会哄哄我啊?!”
“……”言芷哑然。
“我今天才知道,方远兮也是喜欢我的。你知道吗?我送他的剑穗子他都戴着了。我不知道你们在南方是怎样的习俗,在我们这里,女的送男的随身的小东西就是说自己喜欢他,要是他带着就说他也喜欢你。我送他的剑穗子他带着了你知道吗?!”
金霞说的十分激动,攥着李言芷的手指甲都扣到了肉里,“可他却跟我说方有才挺好,让我好好做他的堂嫂。他竟然说出这种该死的话,我知道他是不想连累我,可是我不想做他的嫂子,你明白吗?当我听到从他嘴里说出‘堂嫂’这两个字时,心都跟着膈应,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隔着衣服都能觉得扎的难受,我真不想做他的嫂子!言芷,你说我该不该让他带我走啊?”
金霞话说的又多又快,听到方远兮带着剑穗子的时候,她心里好像闪过什么,但被她后面的话一吓又忘了。
走?往哪儿走?
她不是要结婚了吗?
还有那老婆婆怎么办?
方远兮会带他走吗?
想着心里也莫名的失落。
面对金霞的相问,李言芷只能斟酌着说道:“金子,你先放手,我疼。”
金霞听了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她说什么,松手时一看,她白净的手背上被自己掐出了好几个深深的印子,“哎呀,你怎么不早说!”
“没事,你想好了?那方有才怎么办?”
“我管他怎么办干嘛?!”声音一大,金霞看到窗外有人经过,忙又低声继续说道:“今天我跟你说的事,你不许跟别人说,我要回去好好想想,等改天再找他问问,但凡他心里真的有我,我才不怕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天打五雷轰我也要拖着他离开这里!你听到没有?”
面对金霞指手画脚恐吓般的叮嘱,言芷只能闷闷的应了声。
金霞看着她的样子,醒悟般的自言自语着,“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你这个木头一窍不通又能帮得了我什么,不过,你也该找个自己喜欢的人了,”
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把手绢递给言芷说:“帮我弄湿了,我要擦擦脸,这样出去不行,还得在这儿待一会儿,等眼睛不红了再走,要不然又得被人问东问西的。”
听着她自己在那嘟嘟囔囔,李言芷接手帕来到院里,江氏正好在收拾带回来的东西,老姑姑大包小包的给带了一堆干粮蔬菜,够他们一家子吃好几天的。
抬头见李言芷拿着个手绢过来洗,朝她的厢房一抬下巴轻声问道:“咋了这是?”
“没事姨娘,你先忙着。”稍微弄湿了,便返回屋里,却见金霞正在桌上、桌下的不知道找什么,桌子上还摆着两锭银子。
把手绢递给她,问道:“你掉了什么,我帮你找。”
“一个珍珠耳坠,不知道掉哪了,我刚才拿出来要带就只剩下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