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长,老爷子在这儿等你半天啦。”童骁骑脸上贴着报纸,撕的纸条。
要说打牌这几个人,也就盗门的师爷白,脸上最干净。
“哎哟,四舅姥爷你咋来了呢。”张少武张嘴就给师爷白,扣了一顶舅老爷的帽子。
师爷白的右手手腕上,还包扎着绷带,手上的牌也没放下去。
“咋的?你个兔崽子来长春,我还不能来看看你啊。”
这盗门的师爷白也挺牲口,既然是嘴上占便宜,那就不放过任何一个,损他的机会。
张少武知道,这师爷白能找到招待所,肯定是有备而来。
这地儿,他倒是不怕,就怕盗门的白三师,纠结盗门的小偷们儿,对童骁骑几个人报复。
明刀易躲,暗箭难防。
还是那句老话,这帮盗门的犊子们,在做人上就没底线。
“四舅姥爷,吃饭没啊?要不,咱们去找个馆子,吃点饭啊。”?
张少武操着一口东北话,他可不敢让师爷白,一直逗留在招待所,就怕出岔子。
那刘红兵脸上贴着报纸条,又吆喝一声。
“别急着吃饭啊,咱们再玩会儿。”!
张少武嘴角扬笑,看着刘红兵的样子,心里在想。
如果,要是让他知道偷他手表的人,就是坐在他旁边的老头子。
不知道,他会不会拿着大五四,顶上师爷白的后脑勺。
“我大外孙子,那就是孝顺。”师爷白站起身,穿上布鞋,“大外孙子,咱们去外面找个饭馆。”
“我最得意吃酸菜馅的饺子,就在人民街的边上。”
张少武脸上带笑,又给屋里的几人交代了两句。
“你们以后记住,除了我四舅姥爷,谁要是再冒充我的亲戚,直接腿打折,扔到派出所。”
童骁骑几人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还很热情的摆手说道。
“四舅姥爷,慢走啊。”
“走吧!大外孙子。”师爷白从二楼走下去。
就见童骁骑翘起大拇指,咧嘴笑道:“股长,你这四舅姥爷神了,打扑克牌一次没输。”
张少武没理他,径直紧跟在师爷白的身后,心在沉吟道。
盗门的头把交椅!!!
他把你卖了,你还得喊“谢谢啊。”!!!
师爷白说的酸菜饺子,口味真算不错,哪怕是他不饿,张少武还吃了半斤。
“老爷子,我听说您是盗门辈分最大的人物。”
“咱俩在火车上过招,您不至于追到招待所吧。”
师爷白嘴里吃着酸菜馅饺子,眼皮子耷拉着,“我白三师,在东北这一片,大大小小是个人物。”
“当然,我找你呢,肯定不是来寻仇的。”
“咱俩做个买卖,我把上次偷的铁疙瘩,还有那把黑子,都还给你。”
“你给我一口饭吃,带我去四九城吧。”
“别别别。”张少武连连摆手,“先不说,我怎么给你一口饭吃。”
“就说你去四九城,户口怎么解决,更不用说户籍还有工作。”
“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让你跟我混。”
“那一箱铜件儿,还有那把五四手枪,您留着当个念想,我根本就不打算要。”
师爷白丑皴皴的脸上,呲着缺齿的牙,将筷子放在饺子盘上,又抹了一把嘴。
“户口的事儿,你甭操心,我有的是办法。”
“再者说,我想要藏在四九城,没人找的到我。”
“你给我一口饭吃,我以后肯定是你的左膀右臂。”
张少武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琢磨了一会儿,端着饺子汤喝了两口。
“白师爷,我告诉您实话吧,我不喜欢当贼的人。”
师爷白老脸一红,这话听着真的很脏,特别是盗门里的人。
这要是在盗门其他人面前说,说不定得闹出多大的祸端。
可张少武就是想跟师爷白撕破脸,这句话也是真心话。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小偷小摸的盗门中人。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探囊取物,十足败类。
“可你不也是贼吗。”?师爷白斜楞着他,“你在火车上,偷我们身上的钱物,那可都是车上老百姓的。”
“那你说实话,那些钱你还了吗。”!?
张少武嘴角带笑,脸不红心不跳,晃着下巴,“我这叫盗亦有道,跟你不是一回事。”
“再者说,我偷盗门的东西,这叫伸张正义。”
“嘿!我总算见过一个,比我还他妈不要脸的。”师爷白小眼聚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