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在田里庄稼长势一片大好的同时,岑杨也顺利通过了中专考试,拿到了中专入学通知书。
一九六二年,不止东风大队,整个县乃至邻近的两个县迎来了一次小幅度的暴雨和蝗灾。
这次暴雨只持续了两天,值得庆幸的是田里庄稼已经收回来了,因为暴雨的原因推迟了晾晒的时间。
也是因为这短短三天,有一小部分收回来的小麦和稻子长出了芽。
有影响但不大。
都是从荒年走过来的,大家伙都舍不得丢掉,于是将生芽的小麦也磨成了面粉。
芽面也可以吃,只是口感没有平常面粉那么好。
蝗灾范围也不大,很巧的是年初人们见今年春雨一场接一场,山上的物资也丰富了许多,于是家家户户都恢复了养家禽的习惯。
这一举动和蝗灾撞了个正着,多少也起了一点作用。
主要是县里给力,及时分下来一批药水,由于喷药及时,最后庄稼也保住了六成。
光景一年比一年好,人们似乎都意识到灾年好像要过去了。
没看见今年虽然也有灾害,但比起前三年好多了么。
时间就像一头撒欢的野驴,转眼就来到了一九六四年。
岑柚和五个室友换了一身布拉吉,穿着一双带着小高跟的黑色小皮鞋。
没有后世的那些工业洗发水,一直使用纯天然洗发水洗头的她拥有一头又黑又亮又长的秀发。
对着桌面上的镜子,岑柚给自己梳了两个辫子垂在两侧。
不过比起现在普遍的麻花辫,岑柚加了一点小心机,给自己编成了两个鱼骨辫。
最下面用两个红头绳绑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个年代时间太久被同化了,她竟然觉得这样还挺好看。
身上的布拉吉别说在现在挺流行,就算放在后世也不落后。
不然怎么说时尚是一个轮回呢?
“柚子,你说你这辫子都这么久了,我怎么就是学不会呢?”刘红英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满脸郁闷。
和她相反的则是白月月:“嘿嘿,我就和你不一样,我看了两三次就会了。”
刘红英抽了抽嘴角,一脸挫败:“白月月同学,往人伤口上撒盐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白月月手里麻利的编着辫子,嘴上丝毫不饶人:“你还没习惯啊,我还以为你早已经习惯了呢!”
程佩兰手里也编着辫子,慢条斯理道:“月月,我劝你还是悠着点,不然等会红英动手的时候我们可不会拦哦!”
白月月:……
我怀疑你在威胁我,但我没证据。
刘红英哈哈一笑:“还是兰兰心疼我。”
下一秒凑到岑柚面前,可怜巴巴道:“柚子,江湖救急。”
岑柚已经编好了头发,假装为难地摸了摸下巴:“行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编一编吧!”
刘红英大喜:“谢谢柚子,好人一生平安。”
岑柚:“噗——你还是别说了,总觉得你在发好人卡。”
刘红英满脸委屈:“天地良心,绝对没有,我的感谢再真诚不过。”
六人收拾完毕就前往校园。
现在的毕业典礼,整体风格都很严肃,不管是穿着,还是表情和姿势。
这个时代人们大都继承了传统的勤劳、朴实,而且对大学生来说,考上大学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
只要考上大学,顺利毕业,就一定会分配工作,所以人们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中规中矩。
学校特意请来了摄影师,为即将毕业的学子们拍摄毕业照。
男生们都理了平头,女同学们则是统一的麻花辫。
最长的麻花辫甚至到了腰间。
只可惜没有彩色照片,一张黑白色彩的照片定格住了这一刻。
学校请来的摄影师只负责拍集体照,等蒋明珠和蒋明月姐妹俩拍完过来,师傅还没有拍完。
六人又耐心地等了大半个小时,师傅才拍完抽身。
“我们赶紧去。”
六人约好除了集体照,各自再出钱拍一张单人照,还有她们六人的合照。
虽然不便宜,但这点钱大家还是出得起的。
毕业典礼在同学们或喜悦或难过或不舍的情绪中圆满落幕,同学们三三两两的告别。
岑柚六人刚准备回宿舍的时候,忽然被围着的一群人吸引去了视线。
是一个小广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大圈人,时不时地还发出一阵阵起哄声。
“这是在干嘛?”岑柚好奇道。
“不知道。”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