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季末虽然谨慎,但运气这一次终究没能站在他的身边。
季末的应急手段虽然很好,但没有药物的辅助,身体中还是残留了部分毒液。
毒液随着血水从它的身躯流动,侵入大脑,不久后,他的眼前便出现幻觉。
高大的树长出一张张扭曲的脸,野草飞速成长,变粗,化作一个个长条随风挥舞,季末睁大眼睛,却感觉天旋地转,走路也变得踉跄。
大脑也逐渐变得迟缓,沉闷的感觉让他十分不舒服。
这一次出门终究是太仓促了,他储存的药物太少,从未想到过会变成现在的这样。
明知自己中了毒,却没有解毒的药剂。
此刻他的大脑不断抽痛,眉眼不断地抽动,眩晕感越来越重,直到最后,他连站都站不起来,摇摇晃晃的摔倒在地,意识也变得模糊,额头烫得很。
季末感受着身躯带来的复杂感受,只能无奈地叹息。
“只希望,没人能够找的到我。”
此刻,季末就躺在草坪上,虚弱无比,现在状况,不要说一人,就算是来个兔子都能压在他的身上活活将他憋死。
面对这样凶险的地步,此刻的季末没有愤怒,反而有些感慨,似乎想到长老之前对自己的训练。
“理论中就是理论,没有亲身经历过,对于那些应变方法没有那么敏感。”
季末缓慢的将身体摆正,躺在地面上望向扭曲的天空。
他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迷离的目光闪烁亮光,他轻声喃喃,不知道再问何人,“这一次,还能逃过去吗?”
现在的状态实在太差,如果在毒液最初发作的时候,季末敏锐的感知到那还有补救的办法,可毒液一旦发作,就是将长老叫来也没有办法,所能做的只有强撑过去。
季末先前的手段已经将大部分毒液排出去,倒不担心会被毒液毒死。
但最少也会有三到四个小时的虚弱期,这个时候他没有控制身体的能力,除非借助王基跟无常的手段。
可这样的招式短时间内他也只能使用一次,要将【无常】暴露在昆家长老面前吗。
这是季末思考的问题,想到最后,也只是释然一笑。
“我早就没了选择,不是吗。”
“如果现在不用,若是被野兽跟追猎者发现,自然难逃一死。”
“此刻用了,起码还能活过这几个钟头。”
确定自己的想法后,季末闭上双眼,感受着丹田中的灵气,意识缓慢收缩,细小的火苗从他的身上燃烧。
借助王基曾经领悟的手段,将现在的身躯短暂抛弃,让烈火自身躯中燃烧,将一切杂质烧尽,炽烈的火焰骤然爆发,形成一片火海,可这片火海并未蔓延,只是停留在此地,浓郁的灵气自周围凝聚而来,炽烈的火焰中,季末的身形再度凝聚,虽然借助【命运之书】的记录代替掉舍去一个器官的限制,但同时也失去了相应的自我恢复能力。
只是简单的将身体中的毒液清除,腰间的伤口依旧没有变化,甚至在功法的刺激下,结了渣的伤口再度崩裂,鲜血从中溢出。
这是季末第一次使用此招,此前也未曾演练过,尽管季末已经努力在控制变化的程度,但灵气的凝聚还是将周围野兽跟追猎者的目光吸引。
重新凝聚的季末吐出一口浊气,看着周围的一片火海,迅速启动,向另一处逃离。
可还未等起步,“铛,铛。”
硬币碰撞,清脆的声音在季末的耳边响起。
将准备逃离的季末限制在原地,无形的威压从远处而来,嘲讽的话语随着飓风席卷而来。
“小耗子,在这里呢。”
银色的硬币从空中落下,像是一柄巨锤,带着音浪飞袭而来,季末仅是看到银币所带来的余波,便清楚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对方最少都有二转巅峰,强力的威压甚至不下于流长老,只是对方所动用的不止是威压,还有一种奇特的手法将自己禁锢在原地。
季末不明白这其中的原理,但立刻做下回应,虚幻的冠冕自他的头上凝聚,炽烈的白日在冠冕中闪耀,将一切威压与囚禁破碎,一瞬之间,季末便脱离了对方的控制。
苍老的身影逐渐映入他的眼瞳,对方速度极快,甚至要超过自己动用凌渊的时候。
季末看着逐渐靠近的老头,决定不再闪躲,失去了【凌渊】的提速,他也逃不开老头的追捕,索性不如再次拼一把,用办法将附近的野狼吸引过来,好让对方也有些忌惮。
冠冕中的白日消散,一轮弯月悄悄升起,季末的气息变得淡薄,身体也变得模糊,浓郁的火雾从他的身躯散发,趁着对方还没有到达之前,季末要先布置战场,给自己寻找一丝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