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子啊,我现在知道了,你和瓶子两个人都把志远当成是亲儿子了,既然是亲儿子,那就干脆给他改姓吧,姓顾,真正变成一家人,往后他生的孩子也姓顾,我们老顾家也算没断了香火……”刘芬又着急又絮絮叨叨地说着。
顾钧成听了,看在他娘生病手术的份上,是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刺了一句,“老顾家老顾家,你也不姓顾啊?”
刘芬被他这么一回嘴,又觉得心里堵住了,“我这……这不是为你着想?你不姓顾?”
“我姓顾又怎么了?这个姓值几万块钱还是怎么了?还是这老顾家有几间破瓦房可以继承?顾钧成回她。
刘芬听了就着急地说,“你首都那么多……”
“你可别惦记首都的房子店铺了,我告诉你,就算首都有这些房子店铺,那也都是林清屏挣的,我们家的钱都是林清屏挣的,要给志远改姓,也得改姓林,我可没这个脸让志远跟我姓,如果不是林清屏不稀罕,掌珠跟她姓都行。”
顾钧成把话说得硬邦邦的,直把刘芬气得脸色发白。
“我姐说得对,你还是安心养病吧,别整这些幺蛾子,我们虽然是你儿子闺女,也经不起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顾钧成说完就准备走,想起什么,回头又和她说,“你这个话可千万不要和志远说!”
顾钧成说完就走了。
刘芬还有一句话卡在喉咙里,难受极了,只能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问顾有莲,“你弟……还能不管我们不成?”
“他不能不管你,你们养了他,他就算为了孝道这两个字都不能管你。”顾有莲道。
刘芬眼里露出喜悦来。
顾有莲便哼了哼,“不过,这管的形式可就太多了,他带着孩子媳妇离你十万八千里,只每个月给你寄钱,这辈子都不再回来见你,也是尽到他的义务了。”
刘芬脸都白了,“那……送终都没人了?”
顾有莲看了她娘一眼,“放心,我和他,总有一个会来埋你们的!”
顾有莲知道自己这些话对刘芬来说打击有多大,尤其,刘芬还在病中,但是,她娘这个性子,她不把话说得绝一点,只怕会接连不断捅娄子。
狠话说完了,她还得和她娘把话再说得更清楚一点,“你以后啊,安安稳稳地享你的福就行,不要管东管西,我和成子现在条件都好了,你和爹觉得在乡下待着寂寞,就跟我住首都,首都我都有两套房子呢,你想和爹单住或者想和我住都可以,想享清福,就跟首都大爷大妈似的,遛遛弯,养养鸟,过清闲日子,要闲得慌了,就来给我做做饭,只要你不作妖,后头的日子花不完的钱,享不完的福啊!”
刘芬听了,眼泪婆娑地撇撇嘴,“我有什么要花钱的地方?到哪里去花那么多钱?我只希望你们姐弟俩好。”
顾有莲知道,她娘不是个贪财的人,一辈子艰苦朴素惯了,一门心思所谓地为她姐弟俩着想,只是,想着的却是她没有男人,而弟弟没有儿子。
就这两件事,是刘芬心里的头等大事,不办完死不瞑目那种,但,这两件事偏偏又是顾有莲和顾钧成姐弟俩心里碰不得的雷。
现如今,谁要顾有莲再找男人,顾有莲都要担心自己“巨额财产”被分,更何况,刘芬还一心希望她和杜根复合!
至于顾钧成,有女万事足,哪里还想要什么儿子?
所以,在刘芬下一句刚刚起了个头,“你还是要个男……”,就被顾有莲打断了。
“娘,我知道你那点心思,我跟你说,你以后只要提给我找男人的事,我立刻把你送回顾家村,从此以后不认你这个娘,反正在你心里我是出嫁女,是外人,我们到时候老死不相往来!”
顾有莲的话落地有声的,只把刘芬说得心里堵得要命,她憋着一口气,叹息,“算了,我不说了吧,也不知道兰香怎么样了,是我把她叫来的,是我害了她……你不晓得啊莲子,兰香那个身材一看就是能生的,而且是我们农村本分人,讲究多子多福,不会心野了不肯生儿子,而且啊,她家里的女人,头胎都生的是儿子!是各有儿子命的……”
顾有莲看着她娘冷笑,“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是在咒瓶子吗?”不然,有林清屏在,兰香能生儿子关顾家什么事?
刘芬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赶紧辩解,“没有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我之前不是听你们说瓶子……没救了吗?”
说着,刘芬还哭了起来,“我什么时候咒她了?我哪里是这么坏的人!”
“那你就别说了。”顾有莲看着她,凉凉地说。
刘芬哭着说,“我真的以为她……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你们姐弟俩只会恨我……”
“有用。”顾有莲道,“只要你以后不再瞎管我们的事,你和爹就跟着我,我们在首都好好过日子。”
远离村里那些碎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