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再抬头,看向顾桓,眼神坚定,“大人给我一晚上调整一下,明日就好了,案子可以正常审理。”
顾桓收了药膏目光深深打量半晌,抿了抿唇,随后点头,“好,那你今晚好好休息。”
回到皇城司,李婶子和月牙见裴敬除了眼睛红肿的厉害,走路依旧有些吃痛,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神色如常的跟她们俩打完招呼就回了房。
看着似乎没有什么改变又或者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院中亲自送人回来的顾大人叮嘱两人,“裴季已下葬,她受了点刺激吐血晕厥了一回,醒来后便成了这样,你们二人多留意一二。”
李婶子拢了拢衣服,大半夜的冷的慌,“大人放心,我们会多留意的。”
顾桓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
周月牙看向离去的顾大人神色复杂。
裴敬坐在房中,听到敲门声,起身开门,“李婶子。”
李婶子怜爱的看向裴敬,“我炖了点汤,比较清淡,养伤口的,一直温着等你回来,还是热乎的,喝点再睡。”
裴敬没有接,索然无味的看了一眼汤,“多谢婶子,我没胃口,吃不下。”
李婶子猜到裴敬会这样说,径直入了房,把汤盅放在桌上,拉着裴敬坐了下来,有些生气,“你不能倒下,多少吃点,养好身体才能找凶手替老季报仇,今儿婶子就盯着你,不吃完我也不走了。”
裴敬看向汤盅,又看向李婶子,李婶子把汤勺塞到手中。
裴敬知晓这是李婶子的好意,拿起勺子强迫自己吃下去。
片刻后见食欲汤水都吃完了,李婶子也松了一口气,起身收拾好汤具,“你好生歇息,明日婶子再给你炖其他的。”
裴敬起身,送李婶子出了门,见已经不见人了,裴敬关了门,冲到后窗柩处推开窗户吐了个干净。
倒了杯冷茶漱口,又是坐了半晌。
顾桓推开门,一身里衣,随便套了个外袍,松松垮垮,没有系带。
沐浴过后,头发还是半干,披在肩头,看清来人眉头紧了紧,察觉她的目光,把衣裳也往里收了收,声音冷清,“这么晚了,周姑娘有何事?”
周月牙面色一红,没想到过来竟然是顾大人才沐浴过后,“炖、炖了点汤,忧心大人没吃晚膳,给大人送过来。”
“不必了,给裴敬送去吧,她昏迷两日,只吃半碗清粥。”顾桓准备关门。
周月牙干净往前走了一步,挡住即将关闭的门扉,“这是给大人特意留的,裴敬那里李婶子给她送去了。”
看向面色绯红,一脸娇羞的周月牙,顾桓强压不悦,不由蹙眉,她与裴敬关系甚好,忍了忍,接过,“多谢。”
周月牙面色绯红,点了点头。
见她还没打算走,顾桓不悦越发明显,声音也不由冷了几分,“周姑娘还有其他事吗?”
周月牙面红如血,后退了一步,紧捏衣袖,“没,没有了,月牙就不打扰大人歇息了。”
说完,周月牙红着脸,仓皇跑开。
看向汤食不住皱眉,正在考虑如何处理的顾大人迎面撞见神色疲惫走过来的锦春。
“没有回去?”
锦春抬头,见是顾大人,揉了揉困的不行的眼睛,“朱安抓到了,刚关押进牢房,太晚了,随便凑合一晚,今儿不回了。”
“给你吃吧。”顾桓皱眉把手中托盘塞到锦春手中,转身进房关了门。
原本的困意顿时消散不少,摸了摸汤盅还热乎的,谁送他的,不吃了?
原本还想跟大人打听一下裴敬状态,忙了一天,都没空去帮她送葬,也没看看她情绪状态。
锦春深呼吸,拿着汤食进了对面自己房舍。
南院比较大,住的也皆是男人,没有回家或像裴敬一样离家远便住在司衙。
顾大人南院左隅单独小院,前总指挥使单独修茸隔断。
从顾大人小院假山出小门进入,一墙之隔的右侧三间房舍副使和锦春,锁云居住,三人基本都回家,大部分时间整个小院只有顾大人一人居住。
其他司衙房舍以小院后房包围二进式多间房舍居住。
一夜天明,裴敬起床洗漱,没有穿司袍,一身粗麻白裳,头发素色发簪挽起,别了一朵家丧才可佩戴的小白花。
洗完脸,推开门,周月牙眉眼弯弯站在门口,“裴姐姐,我在等你,我们一起吃饭堂吧。”
裴敬点头,任由周月牙挽着手腕往饭堂而去,裴敬没什么胃口,打了半碗白粥和一个水煮蛋。
“裴姐姐,我给你再拿点。”周月牙见她吃的太少,不由有些担心。
裴敬嘴角轻扯了一下,“不用了,没胃口。”
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