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爱人的走神，戚长洲的心里有点闷闷的。

    “好过分啊，明明上一秒还在对我说情话，下一秒就去想别的男人了，小星河……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很有做海王的潜质？”

    他扣住以星河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煞有其事地控诉。

    以星河眨了眨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此刻的戚长洲。

    长相明艳一举一动都夺人心魄……要说海王，面前的人比自己更合适才对。

    他抿了抿唇，“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如果你想看的话我可以和你共享我的记忆。”

    这是第二次的记忆共享，戚长洲从以星河的视角看到了那一段属于18岁的以星河的故事。

    他和顾锡的初遇，那有些许熟悉的厚脸皮的接近……然后故事的发展和很多爱情故事的发展一样。

    还不能很好的隐藏情绪的以星河慢慢接受顾锡这个以朋友身份闯进来的人。

    顾锡渐渐走近他的生命，顾锡的目光从一开始露骨逐渐变得收敛，他会和以星河谈起属于他们的未来，有乔木奶奶、星河还有他的未来。

    那样的画面，无疑是吸引以星河的，可是晋升之后出现了变故，顾锡管得住会所的员工却管不住客人。

    他的谎言败露，他因此慌乱。

    甚至，他一直都以为以星河是因为这样的欺骗对他态度剧变。

    但是戚长洲想说，他还是不够了解以星河。

    本质上，以星河是最偏心的人，那天晚上他会等一个晚上，那是一次机会，可是顾锡错过了。

    第二天，在最后通牒之前，顾锡甚至还有机会，可是他都没有抓住。

    戚长洲置身在以星河的回忆世界，看着最后一幕，月色似乎要将他的星河染得和纸片一样白。

    他从没见过那样的以星河。

    脆弱……仿佛一触就碎的瓷器，这脆弱区别于以星河对爷爷的想念，也不同于疼痛后的虚弱。

    那个时候的以星河真的很在意顾锡。

    “……”

    从回忆世界里出来，戚长洲一言不发，眉心微拢。

    这个结果是以星河预料之中的，他知道把这段回忆给戚长洲看势必会让戚长洲生气，可是要他笼统地说，然后隐瞒些什么……也不是他的作风。

    以星河动了动和他相扣在一起的十指，刚要开口，戚长洲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虽然我知道你只是想对我说实话……但是以星河，我要说的是，我现在真的有点生气了。”

    “你们要是没有出那场意外，你一定会答应和他做最好的朋友……然后他就自然地搬进你家，你们会一起早出晚归……你还会给他做饭，和他拥有一个家……”

    戚长洲推测的话里包含了很多细节，一件一件数出来的时候好像没有尽头似的。

    他不仅用上自己的手指数，还把以星河的手指一根一根数过，就差把回忆里那个未来具象化了。

    以星河刚听了个开头本就想打断他的，后来一再被对方的眼神遏制就只好等他把翻了的醋坛子倒干才笑着开口，“不会哦。”

    他几乎不会用这种可爱的语气词，忽然这么说出来，就像是宠溺地哄人一样。

    又看到了以星河另一面的戚长洲，深灰色的眼睛倏然一亮。

    但是他又想起来顾锡，刚扬起的唇角又耷拉下来，“哼，那至少会和他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以星河：“嗯。”

    尽管戚长洲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但是真正从以星河嘴里听到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像被火燎过一样。

    好气……

    以星河察觉到手被狠狠捏过，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不禁笑意更深，“可我和他只能止步于朋友，至于喜欢……那是他的说辞，却不是我的心意。”

    “喜欢，是一件很玄妙的事情，他会让人不受控制，让人产生很多情绪。”

    “我会在顾锡面前卸下防备，会笑会为他考虑，却不会因为他心跳不止，不会想要独占他的视线，不会想吻他，更不会想剖析自己的心。”

    “或许以前我对喜欢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概念，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它的答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