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的时候，他的眼睛明亮，眸中的光仿若揉碎的星子盘旋其中，亮得惊人。

    戚长洲只觉得十指相扣的那只手好似在传递源源不断的热，烧得他整个人都要恍惚。

    平日里不善言辞的爱人仿佛突然开了窍，被什么有情道的高人指点过一般，一套一套的话让戚长洲一再心动。

    醋意早已烟消云散，他听见以星河那张浅色的唇还在一张一合，继续说着什么，“第三个问题……”

    可是戚长洲已经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今天的以星河实在不一样，他好想亲一亲……吻一吻。

    “关于受伤，我已经猜到了，那天你遇见了屠戮和赤火的人，是他们做的，对吗？”

    “不说嘛……是不想让我们担心，因为我们是你很在意的人…”

    戚长洲抚着他的脸，一下一下啄吻着他的唇角，宛若在品尝什么甜品，触碰…舔舐…一口一口吃掉。

    他们拥吻，跌在床上，额头相抵。

    以星河平缓而温柔的声音传来，“是啊，我很在意队友，更在意你。”

    最后一个字尘埃落定，戚长洲已经深陷在那双眼睛所造就的世界里。

    那里由琥珀色流光构筑，映着他的身影，斑驳的光影中流转着细碎的星，集世间烂漫星河于一处，让他内心震颤。

    他想，眼前这个人实在是比他还要狡猾。

    总是这么专注而真诚地讲出这些情话，它们如蜜糖淌进自己的心里，那一瞬间香甜的气息将他包裹起来，连灵魂都要为之愉悦。

    偏偏，这个人又总是撩人而不自知，每当他想把那些危险的想法付诸行动，这个人又青涩得仿佛果树上刚长成的果子——

    味道诱人，却惹他怜惜，难以寸进。

    不过……只是浅尝辄止应该没问题的吧？

    戚长洲这么想着，眸光中暗色涌动，那视线意有所指地抚过以星河裸露在外的颈脖、下巴、唇瓣、脸颊、眉眼……

    这逡巡的目光太有侵占性，以星河也不是完全看不懂的人。

    他稍稍仰头，朝着戚长洲靠近了一些，这样队友主动让接下来的一切突然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房间里炽热相交暗香浮动。

    亲吻从一开始的浅啄变成缠绵的追逐，他们磕磕绊绊探索着，渐渐走上契合彼此的节奏。

    偶尔溢出的喘息声叩着彼此的心门，在这场沉沦中，理智几乎下线，他们只遵从本能索取迎合。

    戚长洲的吻密密麻麻落下来，吮在以星河的皮肤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印记。

    刺痛的感觉令以星河拢了下眉心，坦诚道了句，“痛……”

    一个字唤回戚长洲的理智，他搂着人安抚了一会儿，看着自己在人身上烙下的痕迹叹了口气。

    “对不起，是我有点失控了。”

    他面露歉色，指尖抚过以星河的眼尾，珍重在那里印下一个吻，随即下床进了浴室。

    水声传来，以星河只觉得脸颊烧得厉害。

    刚刚的事，其实他也有点意动，本以为他们会顺水推舟做下去的，却没想到戚长洲还会因为一句“痛”硬生生忍住。

    ……真是……要命。

    以星河歪倒下去，把脸埋进枕头里，头一回生出一点不想见人的羞窘来。

    等戚长洲从浴室里出来，以星河身上那点反应也已经退了下去，二人视线相接又同时移开，颇有点心照不宣的意思。

    有了刚才那通一点就着的事故，他们还是回归了原本的布局，分床睡下。

    时间一推就到了下午。

    二人依照计划展开体能训练，他们的相处看似和平常无异，却多了些只有他们之间才知道的细节。

    临近傍晚，小队众人聚在一起吃晚饭，这一次没有屠戮也没有赤火的人打扰，竟是个难得的“平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