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箬潇……
脏孩儿默念这个名字,觉得笔画好多。
原来她的名字说出来不会有不祥之事啊,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心中这般想着,又回忆起自己上次的遭遇,自己只知道名字的读音,连怎么写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只是念了出来,就直接莫名其妙地昏睡了。
脏孩儿对自己的出身毫无头绪,也不敢贸然多想,只是甩甩头,告诫自己可不能再随便给别人透露名字了。
他又将心思放在了白箬潇这位北晋公主身上,觉得老大的状态十分不对劲,明明现在周围没有危险针对他们,怎么还是如此的慌乱甚至惧怕?
“老大,你到底……”脏孩儿有些担忧道。
白箬潇面色紧张地走着,低声道:“有人要带我回去。”
脏孩儿一惊,“你偷跑出来的?”
“是。”
“公主当的好好的,干嘛要跑出来?”
脏孩儿满是疑惑,别的不说,就那种皇室子弟山珍海味吃不完的日子难道不好吗。
更何况一个人漂泊在外还会遇到诸多危险,哪有待在皇宫高墙内来的安全惬意。
白箬潇微微沉吟,而后无比坚定道:“我要改命!”
改命?
脏孩儿愕然,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改命这种事,听起来就玄之又玄,虚无缥缈的命运也是能改的吗?
他心头震撼之余还有深深的疑惑。
“你都是一国公主了,还改命做什么?”
“我倒想做个普通人……”
脏孩儿更觉得诧异,他自打从青牛村出来后,一路所见所闻,都是普通人或勤恳奋斗或投机取巧,为的就是尽可能往高处爬,她可倒好,放着高高在上的公主不当,偏想着改命成一个普通人……
但本着不理解却尊重的原则,脏孩儿没有说什么劝导白箬潇回去继续过公主的潇洒日子,也不否定她想要当个普通人的想法。
他转而问道:“老大你打算如何改命?”
脏孩儿的心思全然放在了改命二字上,他对此很是好奇,隐隐觉得肯定有些刺激好玩。
白箬潇话到嘴边,又斟酌了下,才道:“我也不清楚,反正先逃出来再说,走一步看一步……”
脏孩儿有些茫然,走哪算哪也能改命吗?
许是跟脏孩儿说的话多了,白箬潇那一脸严肃紧张的神态也微微松弛了一些,她又忍不住白了前者一眼,道:“我又不是算命的,哪知道怎么改命。”
脏孩儿微微一滞,道:“那你这不是属于瞎跑吗?”
白箬潇摇头道:“我欲要摆脱命运,就要先去借势,所以才会来到你们大夏。”
一听此言,脏孩儿先是顿了顿,他思考了一下,而后诧异道:“不对啊,你可是来自北方国度的公主啊,北方诸国不是都和大夏敌对吗?你怎么还偏偏往这边跑?”
白箬潇沉默许久,她的眼底中划过一丝悲伤,道:“北晋……是一块中立之地。”
脏孩儿倍感意外,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些日子所了解的天下局势,忽然发现好像在北方诸国与大夏对抗的历史长河中,北晋这个国家一直存在感极低。
不像其他北国一般,北晋从未对大夏出兵攻伐,就像一个可有可无的渺小存在。
原来北方诸国还有个中立的。
看着脏孩儿的恍惚神色,白箬潇脸上挂着一抹无法释然的苦涩,解释道:“北晋的中立是无可奈何,那里太小了,小到不及大夏的一个郡,实力当属末流……”
脏孩儿又问道:“可这样的话,北晋实力这么弱,不是早就会被大夏或者北方诸国给吞并了吗?”
他倒是没想这种话说出来合不合适,白箬潇也不介意,似乎已经习惯了被产生这种想法,她平静答道:“因为北晋四面皆有通天大山环绕,气候酷热贫瘠异常,土不能耕、山不能牧,无论对大夏还是北方诸国,都不过是一块鸡肋罢了。”
脏孩儿恍然点头,然后又有些安慰似的道:“那也倒好,至少没人惦记,没有战乱之危也能安稳存蓄下去。”
但白箬潇却深深吸了口气,她紧咬丹唇摇了摇头,道:“北晋地处南北交界,是被夹在几方大势力下的小国,无论有无战乱,北晋都从来不会安稳……”
说着说着,白箬潇气息不稳,嗟声微叹,她娇容痛楚凄凉,无法再继续言说下去。
脏孩儿听得也是心头微微沉下,他虽然不知道北晋到底在夹缝中求生存是个什么样的状态,但看见白箬潇的神态,他也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些同情。
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搅动,难受得莫名其妙……
片刻后,白箬潇气息平复,她道:“所以就算我是北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