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
“该走了!”
啪啪!
以入棺之姿安详沉睡的脏孩儿隐约听到一阵呼唤声在耳边响起,然后就觉得自己的嘴巴子突然一阵灼热。
他两眼惺忪地醒来,迷迷糊糊中发现老大白箬潇、寿衣姐吴美怡,还有便宜徒弟朱焕、陈书雍围成一个圈,似是瞻仰遗容般看着自己。
我怎么睡着了?
他们怎么都看我睡觉?
脏孩儿满是疑惑,努力想让自己的眼神充满睿智,呈现出来的却只有懵然,似乎忘记了他的睡前小故事。
看来白箬潇的掌法已经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竟能做到短暂“扇”除记忆,可谓是恐怖如斯。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被几个人围观的感觉还是让人尴尬不已,脏孩儿深吸口气,连忙打起精神,边起身边道:“走啊?要继续赶路了?”
白箬潇微微一顿,还以为这家伙会跟自己闹委屈,结果他居然一字不提,那自己酝酿了情绪的巴掌还要不要扇了……
“啊对,别睡了,前面阻路斗法之人已经去了别处。”
白箬潇顺势说道,既然那家伙这么能忍,自己就给他的脏脸一个面子,不再追究他脸皮太厚震得自己手掌发麻的罪过了!
脏孩儿哦了一声跟上队伍,一行五人便再度开始了避祸之旅。
一路上,脏孩儿还是见到了许多躲在角落里的幸存百姓,仍然用自己的眼睛记录着他们形色各异的面孔。
只是这一次他很容易分神,却在没有之前那种看到所有人都有种面孔趋同的感觉了。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脏孩儿的脸疼得厉害,他的思维、注意力随时会被脸上的灼痛感打断。
他倒真是被白箬潇一巴掌扇得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只是以为自己可能刚才睡觉时候被什么不知名的虫子蛰了,为此他在心里默默将那蜇人的虫子骂了好几百遍。
也幸亏他只在心里默默咒骂没有说出来,否则怕是免不了再来一次次原地去世。
但脏孩儿还是像个跟屁虫一样走在白箬潇身后,他忍不住问道:“老大,你不是说有人要抓你回去吗,可我也没觉得周围有人盯着咱们啊,何至于跑得这么紧张?”
白箬潇气息微滞,道:“其实要找我的人刚才近在眼前。”
“啊?谁?在哪?”脏孩儿惊讶道。
“就是方才那两个自称坤门护法的谢特谢鼎。”白箬潇语气凝重,像是充满了浓烈的惊惧。
“什么!”
脏孩儿更是诧异,“就那两个癫子?”
回想起刚才蒙面筋肉人虎叔大战谢特谢鼎的场景,脏孩儿不禁打了个哆嗦,那两个人疯疯癫癫的,那行为举止实在让他不敢恭维,怎么想怎么恶心。
白箬潇连忙瞪了脏孩儿一眼,压低声音道:“你小声点!”
她回头看了眼后面的朱焕、陈书雍,自己的身份还没透露给他们。
待发现两名弟子并没有什么反应后,白箬潇才放心和脏孩儿道:“不错,那两人我在北晋就早已见过,而那个坤门……则是北晋第一大势力。”
当她说起“坤门”二字的时候,明显地神色异动,像是在极力掩埋心中的恐惧与怨恨。
脏孩儿见状微怔,又问道:“第一大势力,是宗门吗?还是世家?”
白箬潇摇摇头,道:“都不是,那坤门……是宗教。”
她言语中满是惆怅之意,脚步忍不住又加快了几分。
宗教……
脏孩儿倍感意外,又好奇道:“这左右护法都是疯子一样,那坤门里面的其他人不会也都是疯子吧?”
而这一次,白箬潇没有回答,就像是刻意避讳一样,她不想再细说那个让她有着浓浓忌惮与恨意的存在。
短暂的沉默后,脏孩儿忽然觉得一种嘴巴子灼热的气氛即将席卷而来,他心头一紧,连忙看向老大白箬潇的脸色,发现后者已默默摊开了手掌。
脏孩儿急中生智,连忙转移话题,并伴着傻笑道:“老大,老大,你教我的那招拳法一共能叠加多少重拳劲啊?”
这个大转弯让白箬潇微微一滞,看着自己正在酝酿情绪的巴掌,怎么有种有力没处使的感觉?
不过脏孩儿的话也让白箬潇深吸一口气,她此前因见到了那两个坤门之人而惊悸,脑中几乎空白成了一片,早就将脏孩儿那场对战抛之脑后了。
此时回过神来,白箬潇才想起,这家伙居然自行掌握了将拳势积攒叠加的手段,他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领悟到了!
要知道,她白家的拳法闻名于世,本就是以高深玄奥着称的,要想短时间在她白家拳法上有所精进,那是十分艰难的,毕竟就连她自己学习那一招天运无归盖山河都用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