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国公府前,顾安然特地让绮罗去打听了一下,她不在上京的这一年,凌菡的风评如何?
这些不难打听,绮罗没花多少功夫就问来了。
说是凌菡自定亲后就深居简出,可未婚夫不幸身亡,对她打击不小,还因此大病了一场,之后她许久才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中。
不过因为她以前的事情,从前上京的高门贵女并不想与她深交。
她只能跟新来上京的这些新贵家眷打交道,这些人家都说她谦逊有礼,温婉贤良........
回府的马车上,萧元祁见顾安然久久不说话,似乎在想事,忍不住问道:“刚刚喜宴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见你中途似乎离开了好一会?”
喜宴上男女不同桌,萧元祁作为傧相还要帮新郎挡酒,自然没法过于关注顾安然。
于是顾安然就将凌菡挡她路,故意说出那番话想激怒她,又在人前表现出一副备受欺凌的模样的事情讲了一遍。
说完,她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说她处心积虑的算计我这么一遭,难道只是怀疑卫寻之死跟我有关,以此报复?”
萧元祁此时深眸中笼着寒意,沉思片刻道:“怕是没这么简单,你刚说跟着凌夫人来的都是新提拔上来的官员家属?”
顾安然点了点头,随后她眼眸一亮,瞬间似想通了什么。
她喃喃分析,“这些官员都是皇上亲自提拔上来的,自然受皇上器重,所以凌菡今日演这出,除了为了发泄心中对我的恨意,更是要演给这些女眷看。”
“她先是与这些女眷较好,谈论起我说,更是赞不绝口,营造出一副,十分敬仰我的模样,之后只要那些女眷看到她在我面前有多卑微,这巨大的反差,会让她们下意识认为我实则蛮横无聊。”
“如此这般,等这些女眷回府后,与自家大人提起我这个她们第一次见的永安王妃,印象自然没有传闻好。”
她看向萧元祁,一字一句道:“自古夫妻一体,我在外如何,自然代表了你的颜面,你刚刚立了大功,若传出我飞扬跋扈,最后的最后,御史台也许就要参你,甚至会引起皇上的不满。”
萧元祁将顾安然略微冰凉的手握在手心,满不在意道:“所以你就这样放过她了?”
顾安然歪着脑袋,有些意外他竟然还关心这个,此时他不应该心生警惕吗?
之前卫明远在时与他相互制衡,如今卫明远倒台,可以说萧元祁手中不仅握着西北的十万大军,还有部分朝中大权,真的是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也许现在皇上不会觉得怎么样,可时间一久,并且传出他们永安王府的人得意忘形,飞扬跋扈,这对一向心思深沉的皇上来说,不得不心生提防。
她有些焦急,怕萧元祁不重视这个问题。
“王爷,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你往后与那些大臣往来时,还是要小心些,树大招风。”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朝局复杂,何况我是什么人,皇上心里清楚的很,若他那日真想对我动手了,不管我的名声风评有多好,他也会找到法子。”
萧元祁说着一只手将顾安然揽入怀中,“日后若遇到今日这般情形不必忍着,该打就打,何必考虑这么多!若是因为考虑到我而让你受了气,那我这个永安王未免也太窝囊了。”
顾安然噗嗤一笑,“可没人敢觉得你永安王窝囊。”
萧元祁问道:“怎么样,可要为夫出手帮你好好整治一下这个凌菡?”
顾安然睨了他一眼道:“这种内宅之事我还解决不了,那我这永安王妃岂不是太窝囊了!”
萧元祁宠溺的笑了笑,“看来你是有主意了。”
“王爷可还记得之前的兵部尚书之女楚汐月?”
萧元祁只觉这名字有几分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好一会才想起说道:“你说的是那个在王府被人扔进粪坑的那位小姐?”
顾安然笑着点点头,“自从那件事后,楚大人自觉这个女儿丢尽了他家的脸,将她送到庄子里,听闻现在都没接回来,想来府里女儿多,早就忘了这事。”
“上京谁不知从前楚汐月与凌菡玩的最好,如今要说谁最恨凌菡,恐怕就是楚汐月了吧!若是提醒一下楚大人,将她接回,想来上京要热闹许多。”
“凌菡不是要扮谦逊有礼,温婉贤良吗?就让楚汐月撕开她的伪装!”
萧元祁点了点头,瞧着她眼中的狡黠,眼底泛起温柔的涟漪。
“借力打力,娘子果然比为夫高明。”萧元祁微笑着轻抚她的发丝,表示赞同。
车窗外的景色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不断地变换着色彩和形态。
车内,顾安然靠在萧元祁怀中,谁也没说话,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了。
数日后,顾安然正抱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