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周居人的话,楚宴虽然不敢全信,但作为和周居人搭档多年之人,他确实也不敢贸然在此刻闯入,于是只能候在帐外,虽是准备冲入营帐之中。
而没过一会,楚宴便看得梁广和审配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
正在惊讶之时,周居人却已经站起,走向梁广。
“仲容!”
周居人的声音之中带着些许不满。
听得耳边传来的声音,梁广不免一愣,看着黑着脸的周居人,当下也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这具身体给梁广带来的感受,汉朝之人尊师重道,周居人虽然和梁广本尊相处不多,但毕竟是梁广的启蒙之师,有些畏惧,自然也算是理所应当。
“仲容,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竟然还敢贸然离开,你若是出了事,我和楚宴该怎么面对主母?而且,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此事我已经与你说了多少遍了,你难道还是不懂?”
周居人喋喋不休的说道,说得最多的还是安全二字。
梁广深知周居人所作所为乃是为了自己,一时间倒也无法反驳,更何况,梁家商行自己就是甩手掌柜,眼前这位老者如此年岁还在不听为了自己操劳,所以便是没有这具身体的影响,梁广也只能生生听着。
虽然不能反驳,但却也不耽误梁广走神,听着耳边周居人的碎碎念,梁广心头却不免想起了另外一个和他极其相像之人。
可伤天和不可伤文和,为了保命什么事能做,什么事都敢做,甚至还甘愿当个咸鱼的三国第一毒士贾诩。
按照梁广的记忆,贾诩少时无闻,初举孝廉,官任郎官。不过显然贾诩为郎官的时间和自己并未重合,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和其未曾相识。
再后来,因病辞官,返回家乡,路遇叛乱的氐人,和同行的数十人一起被氐人抓获。
当时贾诩说:“我是段公(段颎)的外孙,你们别伤害我,我家一定用重金来赎。”
而他所言之所以能够奏效,那便说明段颎此时定然身居高位,也就是说,自己尚未进入雒阳之前贾诩便已经辞官。
而按照记载,之后的贾诩再度有了声音之时便已经为董卓部将,不过那时候,董卓已经官拜太师,或许在之前贾诩便已经投入董卓麾下,但显然还未显声名,而在董卓死后,贾诩再度献计李傕、郭汜反攻长安,李傕败亡后,辗转成为张绣的谋士。
在之后便是败了曹操,又害死了典韦,曹昂,曹安明。不过在之后又劝得张绣降于曹操。
其实之后的事,对于梁广此事意义不大,毕竟贾诩的厉害不用多说便能清楚,对于此刻梁广来说,最有意义的事莫过于,贾诩此刻多半还在西凉。只是不知是否身在家乡武威,但终归是一个可能的去处。
而眼见梁广也不反对,只是沉默不语,说着说着周居人也有些累了,只是再度提醒了梁广一番务必要重视自身安危之后便自顾自的离去。
想到梁广刚刚听了周居人一阵唠叨,楚宴想着自己倒也没有太多要事要说,于是只是让梁广早些休息之后,便也告退离去。
至于审配, 早早的便在周居人教训梁广之前便走了,他虽然不善与人交往,但如此情况却也是看得清楚的,除了审配,就连关羽也率先离去,而若非如此,周居人也不会那般絮絮叨叨的教训了梁广半天。
待得身边人一一离去,梁广总算是回归清净,刘备之处自然还要解释一二,毕竟,在边郡屯城,此事多多少少有些僭越,刘备的身份毕竟还是汉室宗亲。
不过相比起和刘备的解释,梁广深知此刻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离去这些时日,营帐周围必然还有其他势力相助,审配未曾提及,想必是此人的身份有些暧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或许有人会说,既然身份不便被人知晓,那梁广当做不知是否会是更好的选择,但此事自然并非如此,毕竟,这一路对方留下了太多的痕迹,若是想要做个隐姓埋名的雷锋,又何须如此。
于是梁广换了一身衣服,又换了匹劣马,悄没声息的骑出了营帐。
循着留下的些许记号,梁广很快便找到了不远处的数名汉军。
那些汉军人数并不多,显然与之前守在外围留下的痕迹的人数不符,但只看他们的模样,梁广便知道,自己要找的人便是他们,毕竟,看他们的样子,显然早就等候着了。
眼见梁广前来,还未等梁广开口,为首一人便下马走向梁广:“梁县尉,田主簿让我们将县内情况告知与你,李憾已然从塞外返回,他麾下带回来了十几人,应当是鲜卑骑兵,这些人手段不弱,绝非普通鲜卑兵士,而且他所能看到的,或许并非是所有带回来的人马,除此之外,公孙县君也不可信,张常侍的人来过。”
“田主簿为何相助?”梁广看向来人,虽然有些事他已经有过猜测,但听着田韶之人说得如此直白,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