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该到的人都到了。”
镜流踱步上前,慢慢说道。
见此,云寒便将现在的时间留给他们,自己则是跑到一半搬出椅子桌子开始品茶,看戏。
“哎,云寒,她是谁啊?现在是什么个情况?”星摸到云寒旁边,问道。
“你没听景元说过?”云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当时我没注意听,所以?”星摸了摸后脑勺,一脸尬笑。
“嗯,那你现在好好看,好好听。”云寒没有说太多,只是端起茶水慢悠悠地说着,抿了一口。
“嗯……还是自己的灵茶好喝。”云寒点了点头。
“……”星见此,也没再说什么。
另一边。
“没想到阔别数百年后,「云上五骁」还能再度聚首。如果我所记不差,七百年前,我们曾在这儿立下承诺,无论间关迢迢,都要相聚在此共饮一杯。”
镜流开始回忆着。
“可惜如今,我们五人有的在世重生,有的求死不能,有的沦为罪囚,而有的人……再也没法赴约了。”
“听起来是个悲伤的故事。”星有些感慨。
“你说的不错。”云寒点点头。
“哇,好啊你,又有好戏看不叫我。”突然旁边蹦出来一个人,一个双马尾,身穿红裙,头顶上戴着一个面具的女孩。
阿哈!这次祂是以花火的形象出现。
“这次没有什么乐子看,我只是想亲眼见证一场落幕罢了。”云寒摇了摇头。
“啧,没意思……”阿哈毫无形象地盘膝就这么坐在地上,嘴上说着没意思却是眼中露出跃跃欲试之色。
“你在跟谁说话?”星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她看不到阿哈的形象。
“阿哈。”
“谁?你说谁?”星瞪大了眼,左顾右盼。
“嘿!”突然一张脸突兀出现在星面前。
“我敲!”星瞬间炸毛,下意识一棒球棍甩过去。
“嗖!”
球棒挥空,阿哈怎么可能让星打中,瞬间瞬移到云寒旁边。
“你……你是阿哈?欢愉星神?”星古怪地看着这个奇怪的女孩子。
“嗯哼,刚才吓到了吧,哈哈哈。”阿哈捧腹大笑。
“别闹,别影响我看戏。”云寒将茶杯放到桌子上,缓缓开口。
声音平淡无波,可另外两人好像感受到危险的气息,一下子面面相觑,安静了下来。
“我将负枷受审,此去一别,也许是永别,所以我要在离开之前发出邀请,请诸位在此道别。”镜流缓缓说道。
“人有五名,代价有三。”
镜流开始一一点名。
“祸首饮月,一意孤行,擅行化龙妙法起死回生,变化形骸,酿致大祸,有辱战士哀荣。”说着瞥了一眼丹恒。
“从凶应星,狂悖骄慢,染指丰饶神使血肉,助饮月妄为,终至堕为不死孽物。”
刃对此只是一脸漠然地双手抱胸。
“而罪人镜流,身犯魔阴,弑杀同袍,背弃盟谊。”
“现在,是我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镜流说着,扭头看向丹恒,“丹恒,你永远也无法逃离饮月,因为他是你的起点,他所犯的罪业将长伴你的前路,如影随形,直至入灭。”
丹恒听后不语。
“刃,是个好名字,然而你只能在杀与被杀之中徘徊,若非如此,你便无法消解『应星』的悔恨。”镜流看向刃。
刃冷冷的看着她。
“最后是我,我将面临联盟判令,背负永罚。而在此之后……还有更为惨重的「代价」在等待着我。”
景元闻言,眼中闪过一道黯然之色。
“唯有如此,那些当被铭记的痛苦,才不会逝去……”
“『云上五骁』……该是彼此告别的时候了。”
镜流走到景元面前,隔着眼罩看着曾经的弟子,如今的罗浮将军,叹了口气,“没有酒,只有苦涩,这样的聚会真是令人一言难尽啊……”
“该是送我去虚陵的时候了,景元。”这一句却是格外的温和。
“联盟法度,不容更改……可惜,你们的下一站并非虚陵,而是『玉阙。”景元淡淡地说道。
“戎韬将军中途设下『十方光映法界』,想先一步会会二位。”
“呵……景元,你还是老样子,总想挣扎着打破别人的布局。”镜流轻笑一声,说道。
“无妨,便陪你多走段路吧,但结局不会改变,我终会站在胜利的那一方。”
“那么这局对弈,我会奉陪到底。”景元直直看着自己面前这位曾经的恩师,如今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