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法务部出来,林慕阳又去了人事部。
他把沙青架到人力资源部总监的位置上以来,从来没有关注过、也从来没有指导过她的具体工作。
可是,沙青却仅凭着为数不多的管理经验,加上陈浩然等人从旁协助,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里,把北方集团的框架搭起来。
这就很能干。
除了招聘内容里的薪资待遇很吸引人之外,和她的努力付出和天赋是分不开的。
林慕阳没告诉沙青要去她老家投资办汽车厂的事情,也没告诉她股东名单里有她的名字,想着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沙青在忙着给新进员工联系培训讲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她在那双带着几分暧昧的视线中,忽然低头看向鼓起的胸口。
林慕阳这时候莫名想起一个荤段子:
甲说:在美女们眼中,我就是狼。
乙问:是因为她们觉得你有男子气概吗?
甲:前面还有一个“色”字。
他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爆炸姑娘边讲电话边伸手解开外套扣子。
她随手拨开领口,白色衬衣下,有两团波涛起伏隐隐有呼之欲出之势。
林慕阳看得一愣一愣的:身边的女人们今天是怎么了?
一个比一个主动,一个比一个大胆。
在她将手指按在一颗扣子上时,林慕阳落荒而逃。
在他脑海里盘旋着饱暖思淫欲的念头,竟不由自主的想:要不然就交个女朋友?
可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马上按了回去。
当你身边围绕着很多选择的时候,往往却意味着,你无从可选。
这种心态很好理解:如果你选了一棵树,就得放弃一大片森林。
你不知道现在选的这棵树,到底是不是你最想要的。
你更不知道选择这棵树之后,森林里的其他树会出不会出现应激反应。
想到应激反应,他忽然想起之前提到向阳小区的时候,蔡静怡说的那句:“我昨晚没睡好。”
看来得找个时间帮她把开枪的那一幕给忘掉才是,不然自己陪睡的生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他回到办公室继续埋头处理琐事。
说白了就是得把他前段时间积攒下来的,没看过的内部文件给看上一遍。
小到各分公司的人事具体安排,大到各种大小项目的开支。
不看不要紧,一看就看出问题来。
他从那些精细到小数点后两位的财务数据里,看出自己已经脱离生活,脱离群众的问题来。
无数的历史剧告诉人们,十个铜板一斤的白菜,总会有人以十两银子一斤的价格拿来报销。
而无数的电视媒体也告诉人们,总会有些大头娃娃主持人问山区的孩子:“你们为什么不吃肉?是因为肉不好吃吗?”
林慕阳披上大衣,叫上在小办公室里坐着等候的熊明秋,直接离开办公楼。
雅致728缓缓的行驶在主干道上,像一头沉默的钢铁怪兽。
周围白茫茫的积雪,也掩盖不住老城区的萧条。
北方集团的出现在市民中间引起的轰动和关注,也随着日渐降低的气温慢慢散开。
一座居住着200多万人的城市,想要摆脱历史的枷锁和经济转型期的萧条,并不是一家企业在短时间里招聘一两千人就能改变的。
喧嚣过后,生活一如既往。
林慕阳去了菜市场,接着又去了超市。
八分钱一斤的大白菜,一块钱一斤的大米,三块五毛一斤的猪肉等等这些价格,让他在感慨此时物价低廉的同时,忽然想到占人口总数近80%的农村人口。
公粮、三提五统、爱国粮、爱国棉、以资代工,甚至出义工等等……
在相当长的一段历史时期里,正是一代又一代的农民,承担着全国上下所有人的基本生活保障。
可是后来却有一大帮人跳出来说,农民没有交社保,所以不应该享受退休金…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林慕阳收回发散得无边无际的思维,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些愤青才会有的念头。
要解决问题,只能继续搞钱,搞多多的钱,同时把自己和黄镇北所代表的势力进行更深度的绑定。
只有背景深厚到无人可以撼动,才能确保将来不会被别人摘果子。
路过槐树村附近时,林慕阳让熊明秋在石门公园门口停车,自己走进空无一人的公园大门。
双脚踩在盖过脚面的积雪中,走到小圆形广场的正中心,他在寒风里给黄镇北打去电话。
电话接通。
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