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你既没见到真实情况,又怎么能说差不多?生病这件事,一旦诊断错误,就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千洛眸光一冷,沈言立刻下跪。
“皇上说得是,是下官言语不当。着实也是大夫跟下官说这是疟疾,下官才在奏折中这么写的。下官不懂医,一听是疟疾,便赶忙通过玉笺上报了。”
千洛从后院来到前院。
这时候他们随便寻找的12名百姓已经等候在此。
都是40岁以上的本地人。
对千洛,他们有着发自骨子里的崇拜。
所以对于千洛的问题,大家知无不言。
“七年前的确有过一场瘟疫,死了很多人。但要说区别的话,那次瘟疫是逐渐扩散开来的,前后有约莫20日时间,不像这次,一日之内仿佛全城都遭灾了。”
“而且这次瘟疫来得比上次猛。”
“不错,总给人一种被下了毒的感觉。”
“萧少发布在医学常识里面的讲座我们都看过,总觉得这次像是中毒不像是疟疾。”
众人纷纷附和。
千洛一个邪邪的眼神扫过去,沈言就吓得立刻跪了。赶紧认错。
“皇上恕罪,这件事的确是下官的错。下官应该像皇上这样多加走访,多听从民声。可下官当时脑子里只想着上次疟疾的死亡人数,真的很怕稍加怠慢就延误了灾情。”
看他跪在地上还瑟瑟发抖的样子,千洛很是大度。
“起来吧,不知者无罪。只是作为一个城市的父母官,沈大人的管理手段还是稍显稚嫩,不该这么笃定地告诉朕这是疟疾。这样朕也不会跑去先采了10万株青柠草。”
听到皇帝口气中的怨怼,沈言虽然站起来了,却也是一脸的张皇失措。
萧恒劲给众人一一把脉之后,让他们每人服下三分之一颗丹药,之后过了10分钟,再把脉。
“萧少,怎么样?”沈言紧张询问。
萧恒劲面色难看:“不是疟疾。他们的病情有所好转,可以暂时控制住,但是无法完全康复,这丹药稳得住一时,却稳不住太久。”
“这……”沈言面色大变,再次跪地,惶恐道:“皇上息怒,下官一直以为是疟疾,延误了病情,还请皇上降罪!”
千洛看了他一眼。
既然这么爱跪就跪着吧。
都懒得叫他站起来了。
说完才问萧恒劲:“依你看来这是什么病?”
“中毒。”萧恒劲很笃定地开口。
“中毒?怎么会全城中毒的?如今我东宁国乃三国之首,谁会在蒲城下这样的毒手啊?难道……难道是南越的奸细?”沈言一脸惶恐震惊。
看到这一幕的南宫兆和南越皇室银牙都要咬碎了,把沈言祖宗十八代咒了个遍。
什么叫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这狗官是想害死南越吧?
昨日边关荔城因不满朝廷的苛捐杂税,一群农民竟然起义了,说要推翻暴政,要向东宁国投诚。
皇室本就因为民心不古被搞得焦头烂额,这会儿沈言这狗官再通过玉笺上的直播给南越老百姓上眼药,这不是让南越老百姓更恨朝廷吗?
南宫兆暴怒,赶紧在「南越头条」里澄清南越无意与东宁为敌,并愿意拿出诚意与东宁冰释前嫌,所以下毒之事更不可能是南越做的。请沈大人自重,不要乱猜测、乱拉扯。疟疾之事已经因为他的乱猜测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机,他无凭无据胡乱拉扯,很容易造成两国不必要的精神内耗。同时,相信洛阳帝一代明君,定然不会因为这种没有依据的猜测而与南越国心生嫌隙。
反正洋洋洒洒地发地发了个3000字檄文,明面上是为了抨击沈言,实际上却是主要以赞美千洛是个明君,不会受庸臣蛊惑为主题。
不过消息发出后,并没有人搭理他。
回到城主府后,当萧恒劲再一次从房间里出来,已经确定这毒可以用与青柠草效果相近的青麦草来解,并且青麦草跟青柠草习性相同,可以说是孪生姐妹,大量的青麦草也是长在灵兽森林入口处。
“那怎么办?我们岂不是要再回去一趟?可是往返一趟需要4天的时间,百姓们能等吗?”史诗瑜一脸为国为民的担心。说完,还直接哭了起来。
毕竟是世家贵女,又不是戏子。平日里真性情出镜,凭着她够漂亮、够讨厌,一路还是存活下来了。但是现在她这样……
看得观众们尴尬症都犯了。
其她几名之前在节目上翻过车的秀女,这会儿也是使劲表现自己。纷纷开口——
“不管能不能等,我们也必须去采集青麦草。”
“我愿跟随皇上一起回去采集青麦草。”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