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打算维权的受害者们顿时觉得头皮发麻，然后诡异地亢奋起来。

    人都是喜欢这些阴谋论的，尤其是自己亲手发掘还参与其中的那些阴谋，这是人的本性，人都是喜欢听故事的，如果自己能成为故事其中的一环那就更刺激了。

    而现在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网上查不到的，如果查不到，那就是你查的方式不对。

    之前受害者们都在查那些大号的个人言行，想挖出这个人的过往言行有什么可以批判的点，结果商战这个思路一来，还翻什么旧账，直接查签了哪家mcN！

    很快就统计出来，这些账号集中在两家mcN机构，而这两家mcN机构的股东里都有同一家传媒公司的影子，顺着这家传媒公司继续查，它的股权结构相对简单，就一个大股东，但是大股东的这家文化公司股权结构非常复杂，倒了好几手，最后终于被群友们查出来，是个国资背景的资产管理机构。

    “有编制啊？”群友们懵了。

    “内讧？”

    “不至于吧，博物馆都发通告了。”

    “那还有哪家编制看我们缘剧不顺眼啊？”

    “等下，我记得之前翻旧账的时候看到过，”一个明显很喜欢做表格归纳的女生忽然想到了什么，库库翻手机，在群里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刷刷刷扔上来一堆图。

    是那些骂戏媛的大号团建转发夸历史系男生的截图。

    “哦豁。”

    “哦豁。”

    “没跑了吧？是这家了吧？”

    “但是我记得缘剧海报上，省话剧院也是出品方之一啊？”

    “不一样嘛，一个亲生的耀祖，一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女，耀祖想做点什么，不是太过分的爸妈都不会管。”

    “姐妹你很有经验啊。”

    “说来话长[烟]”

    找到了商战的另一家，目标就有了。这回不光是骂戏媛的那群人，连最早唱衰《再生缘》批评制作批评演员的账号全部被起底。那些人会的那一套，带图带配文做视频，网络时代，又不是只有专业的营销号会做，普通网友人手一个手机，谁不会啊，何况还是你们先撩者贱，那对不起了，有什么报复你们都得受着。

    整个受害者们如何被污蔑如何被网暴如何追查真相的过程被做成了图文长条，还有各种针对性反击的短视频全部都起来了，网络上最不缺的就是吃瓜群众，写长条和做视频的人网感都不差，起的标题一个个都跟tVb商战片一样，一周内两部剧和相关热搜喜提了十三个。

    其实在发布之前受害者们主动跟顾琦联系过，通过官方账号找到了实习生然后找上了顾琦，把她们的发现都跟顾琦说了，非常义愤填膺，想让她们通过官方渠道谴责省话这种行为。

    这时候顾琦就干了一件非常绿茶非常拱火的事：她在群友们面前装可怜。

    首先感谢了群友们的通知，她也不知道省话背后居然还有这样的小动作，非常震惊，非常伤心，但是她们肯定没办法要省话公开道歉，她们只是个小公司，民营企业，和市博只是合作关系，不敢跟国字头的发生正面冲突。而且她们的目标还是做好剧，给观众更好的体验，她们公司小，总共就那么几个人，实在没有精力分出来解决这些纠纷。她们相信清者自清，所以就算了。大家也不要为了这件事太生气，去跟历史系男生的观众群体吵架。下周开始《再生缘》会上新的物料，先透图给大家看看，之前被污蔑的观众都可以凭票根免费领取，大家不生气了哦。

    哇这一下拱火，群里那些女孩子们就更加生气了。这是什么，这是欺凌弱小，不争不抢的反而被耍心眼的欺负了，一下子大家过去在学校里在职场上受过的这种气的回忆都涌现出来，化愤怒为力量，战斗的情绪更加汹涌澎湃了。

    网络上吵架是一件很玄学、很容易跑偏的事情，但是跑偏的方向也不是不能预测，通常情绪在哪里，架就在哪里，哪里容易扣帽子，哪里就会成为主战场。

    所以事情发酵不到两天，整个吵架的走向已经到了方家俊最开始为许婧她们规划、而顾琦一直在避免正面冲突的部分：女性议题。

    最早提起来的是戏媛的受害者们。这个逻辑很清楚，你们是男人戏，你们挑唆营销号来骂我们戏媛，那就是性别歧视，看不起女性，怎么你们男人看戏叫艺术爱好者，到我们这儿就成戏媛了，你们男人戏就是艺术，我们缘剧就是行业毒瘤了？

    这个时候除了营销号，历史系男生的粉丝们也参与进来开始反击了。

    事实上虽然主流论调对于粉圈是非常不屑甚至抵触的，但在现在这个网络时代，一部长期上演的戏剧的观众群体中出现反复观看、忠诚度高、主动在线上线下宣传的粉丝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粉丝带来的影响有好有坏，这个是无法否认的，目前官方对待粉丝的做法有两种，一种是像历史系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