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瑛瑛故作诧异的望向他,反问;“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啊?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朱子谦只觉得头都大了,咬牙道;“你我二人有婚书为证,父老乡亲们都是亲眼见证了你进门的,我怎会忘记!”
可话刚说完他就后悔了。
是啊,柳瑛瑛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证据确凿。
就算他想抵赖都不成!
可偏偏他又在京城娶了林娇蕊,这事儿是纸包不住火的…
朱子谦再次审视柳瑛瑛那张脸,他不得不承认 其实柳氏一直都很美。
只是从前太过唯唯诺诺,而自己又一门心思扑在考取功名上,并未真正的留意过她。
可说来也奇怪,从前他根本注意不到的一个人,如今却是怎么也移不开目光了…
若不是侯府那边逼的太紧,如今的柳氏还真让他有些下不去手…
柳瑛瑛低头一笑,眼波中嘲弄之意更甚了几分;“相公记得便好!”
说完,转身就进了院子。
“你,你什么意思?”朱子谦顿时有种被看穿的恐慌。
他想追上去,可眼前的那扇大门已经紧紧关上。
该死的,被柳氏这么一逼问,他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望着院内的葳蕤烛光,朱子谦心底一发狠。
柳氏,这是你逼我的!
柳瑛瑛走进屋子,在炭炉旁坐下,方才身上落了一层雪花。
经火一烤又全化了。
香莲担忧看她;“柳姐姐,你说他究竟想干什么?”
“朱子谦是京官,没有调令不得擅自离京,想必很快他就得动身回京了。”
柳瑛瑛垂眸,语气淡淡的说道。
香莲眉心微皱,她在桃源村也住了小半年了,关于柳瑛瑛和朱子谦之间的事也知道个大概。
她就觉得,这次朱子谦回来这么久,却什么也没干成,总让人心里惴惴不安的。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柳瑛瑛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上进行安抚。
她大概猜得到朱坚强这次回来的目的。
他想除掉自己这块挡路石。
可他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另一边,朱子谦回到原来的落魄院子,看着破旧简陋的房屋,心底没来由的生出了一个问号。
在过去的三十年里,他究竟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煎熬过来的?
这里和京城侯府简直是云泥之别。
而他所看到的这些陈旧过往,无一不在提醒着自己。
他可千万不能心慈手软!
若柳氏活着,那他自己就很可能失去如今的荣华富贵!
但想要杀了柳瑛瑛也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她现在身边时时刻刻围绕着那么多人。
想下手的话,还真不好找机会…
朱子谦眼底闪过一抹冷冽,转身去了祖宅。
“爹娘,孩儿这次是告假回来的您二老也知晓,最晚十天后,我就要回京了。”
马金花诧异;“这么快就要走吗?那柳氏…怎么处理?”
朱子谦眼神晦暗;“儿子就是为这事来找您二老商量的。”
“你想让我们帮你除掉柳氏?”朱有财终于开口了,浑浊的眼底闪现一抹阴狠。
这段时间他真是受够了那贱妇的恶气!
只有那贱妇死了,他们老两口才能继续像以前一样在村里昂首挺胸的行走,不然始终都被她压着一头。
“坚强,真的非得杀人不可吗?难道就不能直接休了她吗?”
马金花试探着问道。
倒不是她心软了,而是谋害柳氏这事儿她也不是没干过,而那一次的教训至今还让她心有余悸。
当朱子谦再次从亲娘嘴里听到朱坚强这个名词,心底忍不住的泛起一阵厌恶。
“娘,我不是说了吗?岳父已经替我改名子谦,从前的名字您就不要再提了。”
“还有,如今柳氏是六品县君,她的品级还在我之上,我若休了她,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至于和离,那更不可能!
他朱子谦可以有两任早亡的妻子,却不能有和离的前妻。
见儿子已经下定了决心,朱有财询问;“那你希望我们怎么做?”
次日,柳瑛瑛吃过早餐就亲自送惠云和招娣去上学。
她到底还是心软,又将招娣接回了自己新房这边住。
至于家旺家福那兄弟,男孩子皮糙肉厚遭点罪是应该的。
况且,跟着他们的亲生父亲,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可等她到了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