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同一床厚重且密不透风的黑色棉被,沉甸甸地压在城市的上空,将白日的喧嚣与繁华彻底掩埋。街道两旁的霓虹灯散发着斑斓的光,可在这浓稠如墨的夜色里,灯光也被晕染得朦胧不清,好似隔了一层雾,给这夜晚增添了几分虚幻与迷离的色彩。街边的小巷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混杂着污水和垃圾的味道,偶尔有几只流浪猫在角落里窜过,发出几声凄厉的叫声,瞬间打破这夜的寂静,随后又陷入更深的死寂。
废弃酒店像被岁月遗忘的孤堡,在夜色中散发着阴森的气息。外墙爬满了斑驳的青苔,像是一张张诡异的鬼脸,窗户玻璃破碎,冷风毫无阻碍地灌进去,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是往昔的住户在呜咽。
昏暗的客房内,灯光昏黄而闪烁,犹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这微弱的光艰难地穿透空气中弥漫的烟雾,映照出赌桌上一片狼藉。散乱的纸牌横七竖八地躺着,有的正面朝上,露出花色点数,似乎还在诉说着上一局的战况;有的背面朝上,像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骰子随意地散落各处,有的还停留在刚刚滚动停止的位置,仿佛下一秒又会被人抓起,再次开启一场疯狂的博弈。
赌桌上,堆积如山的筹码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在这昏黄的灯光下,竟有了几分虚幻的色彩。这些筹码,是欲望的具象化,每一个都承载着赌徒们一夜暴富的幻想,却也将他们拖入了更深的深渊。它们层层叠叠地堆在一起,像是一座摇摇欲坠的高塔,象征着这场非法交易的疯狂与荒诞。
按照领导指示,警辅队员张森和队友们要将所有参与赌博的嫌疑人一个不漏地带回大地警署。张森站在仓库中央,目光冷峻地扫过眼前这群人。
只见乌压压一片,其中有近20名男男女女,年龄跨度极大,从脸上还带着稚嫩的青年,到眼角布满沧桑皱纹的中年都有。他们的脸上表情各异,有的充满懊恼,有的神色慌张,还有的试图强装镇定。
透过人群,张森的眼神定住了,一位身着紫色连衣裙的甜美少妇格外引人注目。她的面容精致姣好,犹如精心雕琢的美玉,白皙的皮肤在这昏暗且闪烁不定的灯光下泛着冷光,像是被一层寒霜笼罩,透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然而,她的眼神中却透着慌乱与无助,那双眼眸犹如一潭被惊扰的清泉,满是惊惶与恐惧,恰似一只误入陷阱的小鹿,孤立无援。她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下唇已经微微泛白,甚至出现了浅浅的牙印,可见用力之深。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裙摆,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指尖微微颤抖,原本精心打理的头发此刻有些凌乱,几缕发丝随意地散落在脸颊旁,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真晦气,怎么就被抓住了。”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小声嘟囔着,他的脸上写满了懊恼,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不停地用手搓着衣角,仿佛这样就能抹去自己参与赌博的痕迹。
“就是,这事儿闹的,家里人还不知道呢。”旁边一个年轻小伙附和道,眼神中满是担忧,眼睛时不时地张望着四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救命稻草,身体也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张森皱了皱眉头,剑眉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没有理会他们的抱怨,而是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朝着那少妇走去。少妇看到张森靠近,身体像是触电一般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更深的恐惧,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双手揪着裙摆的力度更大了。
“别怕,我们只是按程序办事。”张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他微微俯下身,看着少妇的眼睛,试图安抚她紧张的情绪,眼神中带着几分关切与安抚。
少妇缓缓抬起头,她的面容憔悴,几缕凌乱的发丝黏在满是泪痕的脸颊上。听到张森的话,她微微点了点头,那动作轻得几乎难以察觉,仿佛稍微用力,就会打破此刻脆弱的平衡。她紧咬着嘴唇,下唇已被她咬得微微泛白,甚至出现了浅浅的牙印,牙齿的力度仿佛要将内心的恐惧、悔恨和无助都狠狠压制住。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张森轻声问道,声音低沉而柔和,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关切,试图探寻这少妇背后的故事。
少妇犹豫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我……我只是一时糊涂,想赚点快钱,没想到……”她的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张森看着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同情,微微叹了口气,但他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任何人都不能因为一时的错误而逃避责任。
“不管什么原因,参与赌博就是违法的。”张森严肃地说道,眼神变得坚定而锐利,“不过,只要你配合调查,如实交代,会从轻处理的。”
少妇听了张森的话,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一定配合,警官,求求你,能不能不要让我家里人知道。”
张森没有立刻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