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放歌:“你的警惕性很高嘛!还不相信我吗?我就是给你写信打电话的人。唉!说来惭愧,也是罪人啊!多亏了你提供的兰市蓝港湾仔大酒店的线索,我找到最后一个坏人了,他姓……”
关放歌故意停住不说了,讪笑着向华生伸出了手,就是戴着口罩都难掩其猥琐下作的丑恶嘴脸。
唉!就这还要再露露嘴和脸,光放歌一把摘下了口罩,这是要让华少爷认出咱是谁啊!
华生突然发飙了,咆哮如雷地怒吼着,口型也随之大幅变换。
“我现在终于认出你是谁了,竟然是土生土长的好老乡、好邻居、好大哥,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你就不怕遭雷劈、进油锅、下地狱吗?”
关放歌一阵阵的头晕目眩,只觉得华太生这几句义正辞严的呵斥,振聋发聩,而且犀利的声波直插双耳,几欲刺穿耳膜……
关放歌双腿一软,赶紧咬紧牙关用手紧紧地抓住了铁栅栏。
关放歌的大脑很清醒,华太生暴怒自己早有思想准备,打电话是一回事儿,见面又是另一回事儿,毕竟自己干的事儿太龌龊。
但关放歌还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汽车喇叭的嘀嘀声骤然响起,却是出租车司机急不可耐了。
关放歌又戴上了口罩,回头向出租车的方向拱了拱手,然后慌忙说道:“太生兄弟啊!我是对不住你,可咱们都是山省大汉,说好了的事儿不能变卦啊!
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给你们一家赎罪,这样吧!我也觉得我干的不是人事儿,我也当回真正的山省大汉,我不问你多要钱了,我现在就告诉你答案。
你要是觉得这个答案还值点儿钱,你随便给我一些就行了,我就是潜逃也需要经费啊!
听好了,第四个家伙,也就是最后一个漏网的坏人是兰市蓝港湾仔大酒店的安保部长,姓彭……”
关放歌话音未落,华生身后突然变戏法似地闪出一人,一步就窜到了铁栅栏旁,同时大声吼道:“快跑,赶紧上出租车。”
关放歌一下子愣住了,因为这个对着自己大喊大叫的年轻人,赫然有着和华生一模一样的嗓音。
“有人要灭口了,快跑,快点儿。”年轻人再次吼了起来。
三个黑衣人突然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同时出现了,正好封住了关放歌的所有退路。
关放歌面色一变,拔腿就朝着出租车的方向跑去,迎面而来的黑衣人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
急得发疯的年轻人一弯腰从地下抓起了一把泥沙,分开五指一抖,手中的泥土纷纷掉落,只有几颗小石子留在了手心。
年轻人电光火石般地一抖手,数个小石子像子弹一样飞射而出,只听得丁铃当啷的几声脆响,三把带血的利刃掉落地上。
可还是慢了零点零几秒,三面包抄的黑衣人已经完成了突袭,光放歌摇摇晃晃得竟然还没有倒下去……
一直没熄火的出租车司机见势不妙,一脚狠踩油门,车子转眼就不见了。
另外三个大汉突然也出现了,但年轻人隐隐地摆了摆手,三个大汉转身就离去了……
这时,四周又出现了几个陌生人,一脸焦急地赶过来了,有人还拿出了对讲机。
三个黑衣人均已倒地,一脸痛苦地扭动着身子,然后都被这几个赶来陌生人按住并戴上了手铐。
摇摇欲坠的关放歌也终于被人搀扶住了……
不错,华生背后出现的年轻人正是皮特。
华生刚才在铁栅栏前站好后,皮特夹在几个游人中间从华生背后经过。游人走开了,皮特却悄悄地站在了华生身后。
华生比皮特要高大,所以正好可以完全遮住关放歌的视线。
华生和皮特竟然现场演起了双簧,华生在前动嘴不出声,皮特在后动嘴也出声。这样一来,关放歌眼中和耳中的华太生完美呈现,身声合一。
华生和皮特配合得天衣无缝,只是因为“表演者”和“观众”的距离太近,“观众”又是属狐狸的,所以关放歌还是觉察到了哪里不对,但终究没有识破。
皮特先小声说一句话,华生立刻张嘴假装大声重复一遍,却只动嘴唇,不出声音。而皮特小声说完这句话后,立刻再大声说一遍,正好配上了华生的口型。
华生还可以根据皮特的发声随时微调自己的口型,结果就是华生虽然义愤填膺、慷慨陈词,但却是不断要保持停顿的节奏。
这也是关放歌觉得哪里不对的因素之一,另一个因素则是华生的嘴型变换得有些夸张,像极了人吃完尖辣椒后的不良反应。
尽管如此,关放歌还是验证了华生的相貌和声音。再看到华生裤兜里向外鼓起的票子,才决定正式开始接头交易的……
皮特早已向市局的张局长汇报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