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说,终于把暮雨在网上贴完了啊……整整十年咧……当年在鲜网开始看暮雨的朋友,还有人在么?
后记
"写完啦?"一个朋友问我。
"写完啦。"我告诉他。
"就这样完啦?"他又问。
"就这样完啦。"我说。
是啊,不知不觉,暮雨江天,竟然已写完了。
竟然写完了。如果回回头,回到比如说四个月前或五个月前,我仍会觉得这是很遥远的一件事,可是,现在,我已走到这儿了。
在没有通过之前,我总是不信自己真能写到一万字;在写到三万字的时候,我开始觉得五万字并非遥不可及;当突破十万字的时候,我觉得二十万字就象是一张一点就破的纸;而当我逼近三十万字的时候,我,开始觉得,这世上,没什么是我做不到的。
一个人如何由谦虚变至狂妄,自兹可见一斑。
真有趣。
在春夜里枯坐,在夏日下枯坐,在秋风中枯坐,枯坐过了三个季节,在第一场冬雪来临之前,暮雨江天,写完了。
当敲下全书完这几个字时,我竟有些犹豫。
就这样,写完了?
有没有表达出自己的全部想法?有没有勾勒清所有重要的人物?有没有仔细审视过这故事的合理性?
答案是,我已努力,但仍未能让自己满意。
能看到,能想到,却做不到,是一种很痛苦的事,一流的美食家若想成为名厨,想必都得经此煎熬。
暂时的,我只能做到这样了,但在以后的日子和作品中,我必能做到更好。
在暮雨将要完成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加班,到将近十二点,很累。
是体力工作,累极了,累的一动都不想动,累的只有脑子还在不能自制的胡思乱想。
在这些胡思乱想中,有一点很微弱的闪耀,很幸运的,在那一刻,被我抓住了。
我把它记录在了一张顺手撕下的打印纸上,纸很皱,撕的很差。
我为它起了个名字,叫。
这是我离开大学后写的第一首诗。
磨一把快快的刀,刮开自己的血脉,
用喷涌流动出的鲜红,灌满干涸的笔筒。
烧一团旺旺的火,纵情去焚自己的五内,
由内而外的炽热,才能温开冻僵的双手。
握紧,用力的握紧,负痛的心脏,
会哭,会叫,会把已近聋去的耳朵叫醒。
刀是快的,皮是软的,刺吧,割吧!
没有了遮蔽的眼睛,将重见光明。
楼高,地硬,碎裂的骨片,缠着染血的发丝,
很痛,可是,麻木已久的大脑,终于,可以,动。
能想了,能看了,能听了,
手能动了,笔有水了,
还要什么呢?
写啊,写吧!
最早看到这首诗的两个朋友,一个指我有暴力倾向,另一个指我想调动工作。
我只有苦笑。
曾如我般枯坐过无数个夜晚的朋友,当能明了这首诗中的心情。
写作是幸福,也是苦痛,是天堂,也是地狱。
这首诗中的每一个字,都是我的体会与心情,那种几乎要被自己逼疯的滋味,并不好受。
温瑞安先生尝有言,"写武侠小说,并非挣钱或成名的最佳途径,今天,一个聪明人,会有很多更好的选择。"
"幸运,或是不幸,写武侠小说,已渐渐成为我的职业。"
我有一份工作,要将之辞去,成为一个职业作者,我想,是我不会走的一条路。
可是,我能体会到那种心情。
所谓梦想,乃是不能用物质利益之得失来衡量的存在。
做学问者,当吃得辛苦,守得寂寞。
天下事皆然,不独学问。
不管怎样,暮雨总是要出版了。
从经济的角度来说,我当说暮雨是我的,且要再三强调,对一切不怀好意或怀疑不信者给出强有力的证据,但是,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只从一个方面去看的,对吧?
没人是一座孤岛,是吗?
有一些人,是我不能忘怀的,是我必得在此表达我的谢意的。
首先要感谢的,是我的两位老师。
高一时,为我开小灶,无论我写出怎样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会一一读过,提出意见的程老师;高二时,借给我,并鼓励我投出我的第一篇稿子的沙老师。
那篇稿子本是为黑板报写的应景之作,若无他的鼓励,我永不会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