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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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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牛羊返,鸡鸭唱,炊烟袅袅,安静了整个白天的村庄,在劳动者们返家之后,便开始变得热闹和有生气起来。
这里是檀山脚下,一个不大的小村子,而可以将这故事继续下去的线索,则落在了村子的东北角上,一户只略为结实一些,院子扎得稍大一些的人家里面。
一户一向只有两父子安静居住度日,今天,却突然来了四位”访客”的人家。
“冲波这孩子,明明给他说了,几位叔叔今天下午会到,还弄得这晚不回家,真是的…”
脸色有些愠怒的一位老者,自柴门中踏出,将手搭在额上,眯着眼看了又看,却终是不得要领,悻悻的又将手放下了。
“大哥,何必着急呢,时间还早哪。”
温颜微笑,口气徐徐,一名儒生打扮的人悠悠然的自屋内踱出。
“咱们兄弟这么多年没见,我正想和大哥叙叙旧呢。”
那老者听他说话,方展颜一笑,另一名一直在院中闷头砍柴的壮实汉子忽地直起身来,抹抹汗,笑道:“有人来啦,不知是不是小波?”
那汉子模样比另外几人都要年轻的多,只三十来岁样子,赤着上身,亮出一身的虬张肌肉,尤其是一条右臂,直若是铁煅出来的一般。
那老者还未说话,另一名也是土里土气的汉子已笑道:“还是五弟耳力好,我也是刚刚才感到有人来呢。”
又笑道:“你从刚才便没歇过,不累么?我来罢。”
那汉子笑道:“二哥你放心,这点活,累不着的。”
先前那儒生模样人也笑道:“‘独臂每曾服虎豹,只手能开十石弓,’,当年名震西域的‘神臂将军”,现下竟用来砍柴解薪,简直是暴殄天物哪!”
说笑声中,急速奔近的脚步声,已响亮到他们每个也能听清的地步了。
“爹,我回来啦!”
清亮笑声中,黄衫少年一跃而进,将背后那已被兽血渗透的包袱捧上。
“刚刚在山南打的大熊,心胆和四只脚掌我都取回来啦!”
那老者尚未开口,那壮实汉子已面有诧色,道:“一个人便能打熊,倒好本事的哪。”
那老者笑道:“小孩子家不知厉害,你再夸他,更上塞啦!”说这般说,那一脸得意之色,却终是掩盖不住。
又问道:“那熊呢,怎生料理的?”
那少年笑道:“方才路上见到胡大叔,我给他说了方向,他喊了人,驾车去拖了。”
那老者笑道:“这便对啦,少年人,千万须记得别人,别有贪念。”
方道:“来,来,快见过几位叔叔。”
“这位是你二叔,当年人唤大刀将军,名震西域,你将来要能有二叔一半功夫,也便成啦。”
“这位是你四叔,就是我常给你的说的道君将军,你不是一直想学学法术的么,跟他学便成啦。”
“这位是你五叔,有名的神箭无敌,想当年,我们兄弟被冲散掉,乱军之中,你五叔只剩下三支箭,却连射项楼人三名将军落马,吓得他们不敢近前,我们才能冲出来,不然的话,早被那万里黄沙埋啦!”
又笑道:“这位是你…”说到这里,却忽然顿住,有些尴尬。
那少年惯常听他说古,虽不谋面,与这几人模样习惯却早熟知,笑道:“爹,考我么?这位是不是三叔…”却忽被那人拍在肩上止住。
长叹一声,徐人达慢慢道:“冲波,你便喊我徐叔叔好啦。”那少年不明就里,支吾着答应了,却还是糊涂的紧,不觉便看向那老者,那老者却也不视于他,咳嗽了一声,别过头去。
一片寂静中,马伏波扈由基脸色都有些尴尬,便只朱问道一个面色如常,却也没什么圆场话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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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三分,檀山南骊。
孙无法蹲踞崖顶,盯着山下一个小小村子,喃喃道:“云冲波,云冲波?有意思。”
马赤心奔如雷两人伤势都已被他压住,分列在他身后,马赤心面色犹还有些苍白,没有接话,奔如雷却道:“法帅,您方才说,那小子是当年西路军中那’开路将军云东宪’的儿子?”
孙无法点点头,道:“正是。”
奔如雷轻笑道:“云东宪为人最是小心,武功在五人当中也不算最高,只为着为人老成持重,正直不阿,甚为受人敬重,才得列名五虎将之首,那想到得了个儿子,竟然这般的灵动剽悍,强爷胜祖?”
孙无法微微点头,却道:“开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