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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峰前,一片混乱。
两座临时行辕遥对扎起,相拒约四十丈左右的它们,虽然属于两个亲得不能再亲的兄弟,可,此刻,弥漫在行辕之间的,却只有敌意。
赤裸裸的敌意。
半日前,火山喷,龙踪现,公孙伯硅心神激荡,似不能自主,李移子乐何当两人出手突袭,立时将其重创。与之同时,更有数目近百的两人亲近拔刀而出,与两人协作,将三人与大军隔离。
濒死危局,狂怒的公孙伯硅展现出了平日从未展现的力量,依仗第八级中阶这占压倒性优势的力量,他浴血而战,将两人一并击退,与之同时,在最初的惊惶过后,宿卫与此地的数千近军也开始向前攻击,意图救主。
但。
如两个恶梦般,大军自雪峰南北同时掩至,由公孙升济和公孙纪鉴统领的,本该是在外围戍守的军队突然出现,与乐何当李移子相响应,展开了无情而狠辣的攻击,出其不意再加上人力上的优势,忠于公孙伯硅的部队在持续抗击了将近一个时辰之后,终告全灭,他们的抵抗所收之唯一成果,是公孙伯硅终于寻得机会,破阵而逃。
随后,两支协作攻击的部队间的不信任才清楚的表现出来,弃公孙伯硅于不顾,仅由少数精锐进行了象征性的追击,两造均将主力集结山前,摆出了”立时可战”的阵势,虎视眈眈着对军,全然没有一点点”友善”的意思。
行辕扎起后,由公孙升济与公孙纪鉴出面,进行了怎看也没法说是”友好”的会谈,至少,单从两人间那超过十丈的距离和重甲佩刀上面,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兄弟之情来。
似是两人均已心有成算,简短的几句交流之后,两人便达成协议,将工兵们聚集,继续着木桥的工作,只不过,这一次,在木桥的最前端,却多了一些来自两军的监工,以极大的敌意互相看视着。那个样子,与其说是在监看工程进度,还不如说是在相互监视来得多一些。
…就这样,在一种极为古怪和紧张的气氛中,工程继续进行着。
“那么,奉孝,你准备怎么办呢?”
以一种不太赞同的态度在发问的,是黑衣长面的曹文和,约半个时辰前,接到曹家独有的联络讯号,他赶至此处。
两人原本的任务,是潜入此间,察探公孙家的异动究竟有何内情,并设法证实”沛上刘家与冀北公孙家有秘密的合作项目”这一情报的真实性,除此以外,曹冶并未对他们有更多的要求。
对曹文和的发问,曹奉孝只是简单的挥了挥手,没有作答,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
“‘获之者王,诛之者霸’吗?”
带一点困惑的,曹奉孝重复着公孙伯硅刚才告知他们的歌诀,据公孙伯硅所述,这歌诀乃是公孙世家的最高机密之一,由历代公孙家家主口口相传,至于它的真正含义,因为之前也从来没有人有机会验证过它,所以,也早已没人还能够弄清楚它到底有何真义了。
至于刘家的介入,是在七八年前,由刘家高层人物”安刘四皓”之一的”角里先生”周术出面,刘家含蓄的表示说他们对此处的事情知道一二,并有意合作,而在随后的接触中,他们更证明了他们同样知道这歌诀的全文,随后,抱着”就算一事无成,至少也拉上了一个大世家垫背”以及”反正也不用再多告诉他们些什么了”的心理,公孙伯硅开始认可双方的合作。
在此期间,双方的动作也曾引起了内府”十三衙门”的注意,由仲公公亲遣的使节曾不止一次来到此间,但都被公孙世家使尽手腕,应付过去,并未露出什么破绽。
“没有露出破绽?那不就是最大的破绽吗?”
当听到这里时,冷笑着,萧闻霜在心中下了这样的评语,那同时,曹奉孝也似有感觉,以一种诧异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再怎么小心也好,这世上并没有不透风的墙,会令十三衙门的精英不辞万里来到这已因孙无法之存在而陷入半自治境地的冀北雪国,本身已表明了某些迹象已引起了仲公公的注意,而在这种情况下,当使节们竟然一无所获的返回时,那种结果,就绝对不会令仲公公”放心”,而只会令他”警惕”,和派出更加”优秀”与”可靠”的人手。
经过询问,曹奉孝已知道,十三衙门的历次来使并无高级人物,使用”贿赂”和”蒙蔽”的手法,公孙伯硅将之一一轻易制服,特别是,当公孙伯硅带一点得意的提到,最近一次的来使根本没有兜任何弯子便直接笑纳贿银时,曹奉孝的脸,忽然变得惨白。
(果然如此,十三衙门的真正高层人物,一定已经来到这里了!)
(公孙兄弟当中的一方,恐怕就是由这人操纵的!)
(所以,云飞扬刚才才肯放过公孙伯硅不杀,所以,才会没人来追杀公孙伯硅!)
(公孙世家的内部,经已分裂了!)
(若如此,人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