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府,廖秉弓被倪启哲一巴掌扇到地上。他颤抖着手指着廖秉弓,胸腔中憋着口气,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很快,他便觉得胸闷气短,最后晕倒在地。
廖秉弓盯着地上倪启哲,目光阴寒。
“要不是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我绝对不会救你。”
他扶着膝盖站起来,又看了一会儿,才喊来右相府管家。
右相府一阵兵荒马乱,阮医正过来看了眼,无奈叹气。
管家:“阮大人,相爷如何了?”
阮医正:“倒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气着了,需要修养。一会儿我给他扎几针,醒来后你们把药给他喂下,再准备些药膳让他吃了,两三日就能痊愈。”
管家赶忙谢过:“大人今日就住在府上吧,厢房酒菜都已经备好了。”
阮医正笑着应下,又叮嘱了两句:“最近右相大人的火气有些旺,你们多劝解着些,上了年纪最重要的就是心平气和,生气太频繁会影响寿元的。”
“谢大人提点,老奴会尽力劝着些的。”
夜里,倪启哲盯着床帐一言不发。第二批私盐被抢,他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再去购置第三批了。而且,现在他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皇帝与阴蠡搞得鬼,如果不是又会是谁?
倪启哲翻了个身,想不通对方到底是如何发现自己贩私盐的路线的?难道是因为有内应?不应该,线路只有领队知道,而且都是在临出发前才告知的,即便有内应也不会那么快通知同伴。难道……
倪启哲突然坐直身体,似乎想通了什么。如果不是领队,那肯定是交给领队路线的人出了问题。他们内部有奸细!
“不能再等了,等下去一定会有更大的变数。”
倪启哲扶着床起身,管家进来差点吓到。
“相爷,你怎么起来了?要解手吗?喊老奴就行呀。”
倪启哲摆摆手:“你帮我点蜡磨墨,我有重要是书信要写。”
“明天不行吗?阮医正说了您需要休息……”
倪启哲冷着脸看他。管家不敢再多言,扶着倪启哲到了案前,开始磨墨。
第二天一早,一封加急的书信就飞快前往炽国。一路上跑死了好几匹马,等送到文璟案头时,已经过去十几日。
“怎么了?”文渊见文璟眉头紧皱,小心翼翼的问道。
文璟将倪启哲的书信递给他:“右相说要提前行动,他那边有了难以意料的变数。”
文渊皱眉:“可现在不是发动战争的最好时机啊,咱们的筹备也还没有完成,冒然开战只会让长久的准备功亏一篑。”
文璟手指敲击桌面:“咱们犯了个大错。”
“什么?”文渊不解。
文璟看着窗外道:“车迟国姐妹花不应该留在禹都的。右相原本是个不会被女人左右,脑子清醒的人。自从娶了那对姐妹,他开始沉迷女色,对自己国家的局势也不再时刻关注与警醒,他估计到现在都不知道易无量收留流民开办工厂的事情。”
“要不要安排个人到他身边。之前明明有做的很好,怎么突然这样了呢。”
文璟看着文渊:“之前有杨澈在他身边尽心办事,现在杨澈来了边境,明显是和他离了心,他自己又没有其他备选的势力可以顶上,有这样的结果不奇怪。”
“那开战的事?”
“拖!让他的私兵在禹国发动内乱,原本也是这个计划。只是由于时间提前,让他分批次闹事,别搞太大规模的动静,能拖一时是一时。让咱们的军营也抓紧时间训练,延长训练时长,但记得吃食上也苛待,吃饱吃好才有力气训练。还有,让人给右相送些银子去,让他储备好粮草,别因为私兵没吃的导致内乱发动失败,功亏一篑。”
收到文璟的亲笔回信,倪启哲多少松了口气。他料想到文璟不会答应提前开展,但能送来钱也是可以的。
倪启哲拿到钱交给廖秉弓,让他私下里采购粮草,动作不要太大,以免被人发现。廖秉弓看到钱自然笑脸相迎,有钱就好办事。另外,倪启哲还告知了廖秉弓易无量私下办场的消息,劝廖秉弓令谋出路,家具这个行业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几天后,易无量与阴宴在院子里聊天,谈起了倪启哲的变化。
阴宴:“他现在的状态似乎又回到当初与左相抗衡的时候,冷静睿智,不骄不躁。对咱们而言,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易无量摸着滚圆的肚子,躺在摇椅上感受阳光的拥抱。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改变了他。”
阴宴看着满园子的花朵,面露惆怅:“就是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才无从下手。”
易无量摇晃着微肿的小腿:“阴蠡怎么说?”
“皇叔说不必着急,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咱们只管时刻警觉,不要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