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瓢泼的雨。
余庆王朝的这场雨来的又快又急,不过片刻功夫,街上就已经积起来了水。此刻,长街上只剩了一辆马车奔驰其中。
是的,这正是陶舒的马车。
听到他要去和流火王朝太子和亲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跑路。
至于流火王朝的震怒?
跟他有什么关系?
反正他这具身体原主的爹妈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暂时没有这奇奇怪怪的龙阳之癖,如果那位流火王朝的殿下有这么一个奇怪的癖好,那就让别人入火坑去吧!
他陶舒上辈子谨小慎微了一辈子,从不与人发生争执,有时候还会帮助老奶奶过马路,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儿,老天爷还是让一个花盆收走了他的命!
再世为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都死过一次的人了,他还怕什么?大不了再死一次!
什么便宜爹妈?什么流火王朝的太子?统统都见鬼去吧!
这辈子他要为自己而活!
说真的,从陶舒偷了身体原主的银子,再偷偷从余庆王朝皇宫溜出来的那一刻,他就没打算管过这个王朝的死活。
往小了说,他本来就是穿越来的,他们的儿子早就死了,这个王朝以后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
往大了说,哪有人把自己儿子往火坑里推的?他这便宜爹妈说的好听,可其实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的关心过原主的死活!他不过就是他们眼里的一件物什,一件用来“孝敬”流火王朝太子的物什罢了!
陶舒往车厢里一躺,柔软的云锦舒服的他打了个哈欠。
“公子,要不要躲雨?”车夫开口。
“不用!”陶舒立即起身,大声对那路边前不久刚刚雇来的车夫道,“再快点,小爷我多一秒都不想在这个城里待!”
这么说着,陶舒掀开了车帘。
料峭的寒风夹杂着雨水,一股脑的涌入马车内,陶舒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正在这个时候,陶舒看到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撑着一把红伞,伞面上绘制着一只白鹤。她梳着时下正兴的灵蛇髻,发髻就像蛇的身体一般扭曲盘旋。她身着一袭红衣,漫步暴雨之中,仿佛这漫天的大雨都与她无关。
越漂亮的女人越是致命。
这是所有武侠一类的小说里都会写的一句话,陶舒深以为然。
陶舒只是远远的看了那女人一眼,便急急的合上了车帘。
他可不希望自己刚活过来,什么都没干,只因为傻傻的看来人家一眼,被人家追上来要挖眼睛。
陶舒低头,从怀里掏出他临走时顺带从那紫檀桌子上拿走的一副余庆王朝地图,认真的研究了起来。
红衣女人和陶舒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女人和陶舒所在得马车擦肩而过的时候,那女人抽出伞中剑,一剑劈开了陶舒的马车。
没了马车的遮掩,暴雨从四面八方涌来,陶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不该来的。”红衣女人一手撑伞,一手执剑,漫天的大雨仿佛都避开了她一般,未沾染她的衣角分毫。
“你是谁?”陶舒强压着内心的惧意,故意拖延时间道,“我可是余庆王朝的太子!你在余庆王朝的都城里杀人,你是要跟我余庆王朝为敌吗!”
陶舒本意是想用余庆王朝太子的名头,谁知那女人听到陶舒的话,脸色没有半点改变。
看到这个女人的反应,陶舒立马就明白了,这个女人就是冲着他来的!
陶舒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到车夫,这才发现那车夫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在找他吗?”红衣女人手中出现一个纸人,唇角噙着冷笑,一步一步向陶舒靠近。
“我可是流火王朝指定的太子妃,你竟敢杀我。”陶舒冷哼一声,强装着镇定,“难道不怕流火王朝追究你?”
“太子妃?给一个男人找一个男人做太子妃,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红衣女人冷哼一声,眼里杀意更甚,“今日,我便杀了你,为流火王朝正名!”
说完,那女人手中剑起,再次向陶舒砍来。
陶舒看着那红衣女人慢慢逼近,心一横,索性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高声喊道:“姑奶奶,我从小到大,连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要是以前得罪了您,我在这里给您赔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那女人显然没有料到陶舒这般反应,脚步微顿,竟愣在了原地。
趁着女人这一个愣神,陶舒一把拽住身上的锦被扔在女人脸上,跳下马车就开始撒丫子狂奔。临走时,还不忘记抓起那副余庆王朝的地图。
陶舒一边跑,一边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