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清,你到后面这里来休息吧,也看看书,我来驾车。”
吐出了嘴里的稻草,范云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掌,对着前面坐在黄牛身上的弟子说到。
“是!”
待胯下黄牛停下了脚步后,朱竹清从牛背上翻身下来。而范云在自己的徒弟下牛后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扶着她上了牛车的车板。
虽然说范云自己也清楚,朱竹清并不需要自己的帮忙也能很轻易地上车,但就是会有些担心,觉得自己或许应该搭上一把手才好。
这种心理实际上是与对象的能力无关的,就像即便知道自己的子女或是配偶能力出众,但人们还是总是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担忧的情绪。
担心他们是否吃饱穿暖,是否受挫难过。
在朱竹清上车之后,范云接过了她递过来的地图,在朱竹清的示意下明白了自己一行人现在所在的大致方位。
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确认了一下时间和方位,范云翻身坐上了牛背,双腿一夹牛身,黄牛走动起来。
此次出行,范云并不着急赶路,他想做的,不过是一路走走停停,看看这大陆的百态与问题。
身居高位,虽然视角更高更广,可以看得更远,但低至微尘的很多事情却也因此看不清楚了。
只有深处群众,接触人民,体味他们的生活百态,试着站在他们的角度看待世界,才能更好地理解他们,做出合适的决策想法,给他们真正想要的。
高处之上,有冕下和狐狸为武魂殿和大陆的未来掌舵,所以范云并不觉得武魂殿会因为自己的深入民间而有什么大方向的偏差。
相反,正因为冕下和狐狸需要时时身居高位,所以才更需要自己为她们提供更确切的民间情报,更具体的改革思路,以及更清明的基层官僚。
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不结合实际情况的政策只会是看似华丽,实则破漏满是的蛀虫之巢。
所以一路上,范云都是像一个寻常的普通人一样赶路,在一个村庄乡镇与一个村庄乡镇之间穿梭。
从手镯里掏出了一本仍旧在书写的小册子和一支笔,范云一边驾驭着黄牛沿着山道前进,一边咬着笔杆子,不时在小册子里写上一些什么东西。
后面的板子上,朱竹清也从自己的腰带里拿出了自己最近正在研读的书,毛论,身边头戴草帽的猫咪小姐也窝在一旁看书。
朱竹清的腰带也是一个储物魂导器,是范云从天斗帝国出发前专门去了一趟卖场花了自己的大量积蓄买下来的,里面的空间不算大,但装一些日常的东西和学习资料还是绰绰有余的。
范云觉得出门在外,总是有各种东西需要随身携带的,没有用来存放物件的东西始终还是有些不方便,需要花费大量的力气和心力来打包整理。
而虽然自己有一个很大的储物魂导器可以让竹清把东西放进来,但是,毕竟人家竹清现在也算是一个大姑娘了,需要有自己的隐私空间,应该拥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可以隐藏私物的地方。
所以即使储蓄不是十分充足,范云还是咬了咬牙,狠下心花了大量的积蓄给朱竹清置办了一件腰带样的储物魂导器。
要不是路途中范云顺路剿了好几窝山匪回了回“血”,现在他兜里可就没多少钱了。
这个腰带看起来其貌不扬,就像一个颇为纤细的普通深黑色皮带,可以很方便地隐藏到衣物之下,但里面的空间却还是十分充足的,拥有九个立方,可以储存诸如衣物、随身物品,正在阅读的书籍等物品。
获得了老师赠送的这个礼物,朱竹清很感动,但也和往常一样,表达了感谢之后并未多做什么。
现在的她还没法报答老师,只能将这些感激存在心底,尽快地成长起来,在将来更好地帮助自己的老师。
坐在黄牛背上,范云这几天暂停了除教育朱竹清以外的所有其他工作,专心进行编写一本简易的治疗手册。
从落日出来后的那几天,范云路过了一个小村落。
这个村落的条件也还算可以,有着十几二十户的人口,家家都有一定的存粮,说得上是生活安稳。
但是,其中一户人家的男主人却得了一场不小的大病,丧失了劳动力,村里经验丰富的老人也拿他的病没辙,基本上都劝告妇人准备后事和改嫁了。
对于那一家来说,男人的生病无疑算得上是天塌一般的大祸,没了这个男人,家里田里的许多农活劳务都没法进行了。
范云路过的时候刚好是妇人一个人在田里费力忙碌的时候,因为感到奇怪多问了一句才得知了这些情况。
正值农忙的时候,各家各户自家的农活都很难忙过来,也很少有人能腾出空来帮助这家经历了大难的人家,只能送一些陈粮旧米上门祈祷安慰一下了。
虽然很无奈,但每家的生活也都要继续,没那么多心里十分留心这家的状况。
上门看了一下男人的情况,精通一定药理医理的范云了解了男人的症状后大概明白了男人所患的病症。
下田入林捣鼓了一些草药,熬制了一大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