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孩他爸,那两兄妹走了吗?”
妇人看着从院外走进来的精瘦男人,将手中装了稀粥的勺子递进了自家儿子的嘴里,问到。
“嗯,他们刚刚离开村子里。”
男人放下了背篓里的一大捆稻草,这是那对兄妹临行前送给他们家的礼物,说是身上实在是没有值钱的东西,只能送他们一些稻草当做火引或是制席用了。
男人当时也没多想,乐呵呵地就接下来了。他也看出来了这对兄妹不是那种爱贪小便宜的人,而是有恩就报,若是无法回报善意反而会坐立不安的人,所以并未拒绝这份礼物。
“这是他们送给咱们家的?”
看到男人放到地上的大捆稻草,妇人问到,并得到了自家男人肯定的答复。
“那你有没有告诉他们不要走刚刚城里那群人走的那条路啊?这对兄妹长得那么俏,万一被那帮杀千刀的看上了可就遭大殃了啊!”
妇人有些担忧。
“放心好了,我肯定提醒了他们的。他们也都是善心的小伙,不应该遭那番罪。而且我还警告他们原路返回,绕过咱们克劳县和劳力斯城,从别的地方赶去那个什么托城。”
男人将稻草甩到了院子一旁放置柴火的地方,注意到了自己儿子手里拿着的那个小册子。
“咦,翠啊,狗娃手里的东西是啥啊?”
看了一眼自己儿子手里那本名叫《齐民要术》的书,妇人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你知道我又不识多少个字,这是那个大男孩送给咱家儿子的,说是借宿的回礼。”
看着放置在角落里的那一捆稻草,妇人总觉得稻草里面似乎藏了些什么东西,枯黄的杂草里有着几分异色。
“那个家伙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不愿意欠咱家一分一毫,甚至想要报答的更多。”男人笑了笑,然后拿过桌上的一条旧布,擦了擦身子,“不识字也没关系,到时候我们拿着这本书去找幺爷问一问就知道了。”
幺爷是他们村里少有的几个读过书能识字的人,而且为人也颇为讲究和善,所以村里人有事都喜欢找他。
“行。”
妇人回了一声,皱着眉头,盯着角落里的那一大捆稻草,慢慢起了身子,走了过去。
“孩他爸,你背这捆稻草回来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它有一点重啊?”
“你这么说好像是有点,感觉分量有些不对劲。”回想了一下,男人回答到。
因为今早发生的事情,刚刚走回来的时候男人有些心不在焉还没有发现,现如今回想一下,似乎还真是有一点重。
蹲在地上,妇人拆开了捆在这一堆稻草上的那一条稻草,双手齐用,散开了所有,然后在其中发现了一个鼓胀胀的小粗布袋子。
回过头看了一眼有些诧异的丈夫和歪着脑袋瞪大眼睛的儿子,妇人拿起了这个布袋子。
沉甸甸的,而且里面的手感好像……
心中有了一个猜测,妇人立马打开了袋口,然后袋口往下倒了起来。
“叮铃哗啦~”
随着金属落地的声音响起,妇人和男人呆住了,只有他们的小儿子蹲了下来,捡起来其中的一个,放进嘴里咬了咬。
“噗噗!”
吐了吐口水,男孩发现这硬硬的东西似乎不能吃。然后转过身,看见自己的父母,咦?他们为什么不动嘞?
男孩的脑子里满是疑惑。
和男孩不同,男人和妇人对现在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并不陌生。
那满地的铜黄夹杂这一些璀璨的亮银闪烁在他们震惊诧异的眼瞳之中。
……
通往城镇的乡村小道上,朱竹清紧跟在自己的老师和猫咪小姐身后。
从村口离开远离了村民的视线之后,老师就散去了牛车,并把车上的稻草收进了自己的魂导器之中,调转了方向,沿着相反的方向,循着今早那群来村里收账的人的路径赶去。
“老师,您这是要去将那些钱‘拿’回来给那家人吗?”
朱竹清这么向自己的老师问到。
听着林间小鸟不停给他带来的消息,范云微微侧过了自己的脸对着身后的弟子,眼神里带着些许的冷色,他刚刚在那群人中看到了一种很眼熟的衣服。
“算是吧,但不仅仅是……我还有些事情想要搞清楚。”
……
村落南方十来里外,就是附近这方圆几十里地中唯一的一个县城,克劳县。
一个身材颇为肥硕的男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在县城的商道上,手里握着一根刚从身后商贩手里“买”来的大猪蹄子,啃的满面油光。
今天他的心情那是非常的好,又“赚到”钱了,走了几个村子,将前些日那些废人没有收上来的赎罪保证金全都给收齐了。
县长很高兴,还赏了他好好几枚银光闪闪的魂币。
一想到这,肥硕男就十分地开心和畅怀。在这个县里,没有人能违背他们这群执法者的意愿,他们就是县城的大老爷!
就是之前那个队长着实有些让人讨厌,上头的期限卡的那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