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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长史府门,无忌发现与高家小娘子对话远比高从谆还累得多。
边上阿仁和阿义赶紧牵马迎上。
百里无忌略一沉思,吩咐道,“去梁公府。”
梁公,姓梁名震,年近七十。自号荆台隐士。
前唐末进士及第。不愿屈节事梁,间道回四川老家时,路过江陵,被前大王高季兴死皮赖脸地竭力挽留。
你想,梁震连后梁皇帝朱温都不屑一顾,哪把你一个小小荆南藩镇看在眼里。但又怕高季兴这无赖来个玉石俱焚,误了卿卿性命,就勉强应了高无赖。
但与高季兴约法三章,那就是不当官,不任职,只当个休闲幕僚。高季兴自然满口答应。
无官无职,却受两代南平王敬重,倚为股肱,荆南所有军政要务和总体规划,大都是出于梁震之手,是荆南举足轻重的人物。
六年前,无忌有幸拜于他的门下,得其指点学业,所获甚多。
孙仕旭押解百里无忌到长史府交了差,便回到了自己家中。
进到中堂,父亲孙光宪正在等他。
孙光宪,现任南平王府掌书记,为高平王首席幕僚,上代南平王高季兴死后,梁震向现大王请辞隐退时向大王举荐之人。其人见微而能谏,亦属一个能干之臣。
进孙仕旭进来,孙光宪问道:“可曾捉回百里无忌?”
孙仕旭回答道:“捉回了,已经押解去了长史府。”
孙光宪轻吁了口气,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了。
听说大王派儿子去捉百里无忌,自己心中就担了万分担心,生怕孙仕旭义气用事,将百里无忌给放跑了,现在好了,人捉回来就好。不对,知子莫若父,捉回百里无忌这事不象是自己儿子会干的事啊。莫非另有隐情。
孙光宪想到此处问道:“旭儿,如何捉到百里无忌的?”
孙仕旭回答道:“孩儿原没想捉拿子青,出了城门五里外,便令定南都守候原地,反正子青已经跑远,过上半日,回来复命就说捉不到了事。没想到子青自己跑了回来,路上还被世子给捉了,孩儿一看不对,就借大王之命将子青要了过来,便送长史府了。”
原来如此,孙光宪怒目一瞪孙仕旭,喝道:“汝好大胆子,用等在原地这种雕虫小技也敢去糊弄大王,一不小心别丢了自己性命。若不是大王不想要了百里无忌的命,大王会派汝前去捉拿百里无忌?汝以为大王不知道汝与百里无忌的私交?”
孙仕旭见父亲发怒,忙揖身道:“父亲息怒,孩儿知错了。”
孙光宪?]了?]三角胡突然问道:“百里无忌逃婚你事先知道吗?”
孙仕旭赶紧答道:“孩儿不知,要是孩儿事先知道,子青他休想得逞。”
孙光宪轻轻地舒了口气,思忖甚久才轻声自语道:“厉害、厉害啊,如果没梁公指点的话,小小年纪思绪如此缜密,一局死棋竟然以一出逃婚戏轻松化解,年少老成,不得不佩服啊。”
顿了顿,向孙仕旭喝斥道:“汝自今日之后,勿再与那百里无忌来往。”
孙仕旭大惊问道:“父亲为何不准孩儿与子青来往?孩儿自小便与子青一起玩耍长大,父亲从没阻拦过啊。”
孙光宪看着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说道:“旭儿,事关重大,为父不能与你细说,为了咱们全家,汝切不可再与百里无忌发生瓜葛,记住为父的话。”
孙仕旭见父亲如此郑重其事,心中不由大急,问道:“还请父亲明说,是非大王为逃婚之事还无意轻饶子青?”
孙光宪无语,心中暗忖着,旭儿与那百里无忌友情深厚,让他不与百里无忌来往不过就是一句空话,可若与他说明白,这孩子说不定今日夜里就去说与百里无忌知晓了。
孙光宪再叹一口气,对孙仕旭说道:“算了,就当为父没说过,汝自己小心行事吧,尽量离百里无忌远点。”
孙仕旭眼见父亲如此吞吞吐吐,心知必有大事,可父亲不说自己不便勉强,暗忖明日须先子青问问清楚。
孙仕旭的心中最佩服的便是百里无忌,最不服的也是百里无忌。
一直以来,孙仕旭就拼命地想盖过百里无忌的风头。无论是哪方面,孙仕旭都想压百里无忌一头。
但每次都失败。
他试过十天只睡两个时辰,为得是抢在百里无忌前面背诵诗经。
也曾经三个月每天丑时就起床练武,为得是在军营比武台上击败百里无忌。
现在,他最心仪的蓉儿,居然也钟情于百里无忌,这让他很受伤。
更让他愤怒的是百里无忌身在福中不知福,订婚当天居然逃婚。
自八岁随父亲去长史府,第一次见到蓉儿,孙仕旭就下定决心长大要娶蓉儿为妻。
自此之后,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