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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把无忌搞得莫名其妙,看了一眼徐世铭,见这老滑头嘴角露出一丝诡笑。无忌心道,他难道知道什么情况。
无忌不动声色,起身将朱彭亮扶起,安慰道:“朱族长不必惊慌,某来不是要与你为难,有话可以慢慢和本县细讲。”
朱彭亮惊魂稍定,抬头看了一眼徐世铭,低头支吾着说道:“县令恕罪,朱某实不该贪图那蝇头小利,与楚国商贩交易那铁器,还望县令高抬贵手,放朱某一条生路。”
无忌恍然大悟,原来是走私啊,时下各地盐与铁器皆为官府控制,百姓不得私自贩卖,十斤以上者劳役三年,百斤以上者斩立决。刚还想怎么说服他呢,看来他知道铁器的高利,那就不用多费唇舌了。
无忌打了个哈哈说道:“朱族长,私贩铁器之事,某可以不追究,而且某今天只是来和你商量买地之事的。”
朱彭亮惊魂稍定,心中恐惧稍去,却暗生警觉,仔细思量着试探道:“谢县令不究之恩,不知道县令要的是朱某哪块地?”
百里无忌再次啜了一口茶,没抬头就说道:“本县还没决定要哪块地,本县想向你先问问情况,选块合适的地。”
朱彭亮小心翼翼回道:“县令要地的条件是什么?”
百里无忌想了想说道:“要在江南边的,四处空旷无人居住方便保密也利于守卫,另外最好离江边近点利于原料运输,大小嘛……有个二十亩左右就行了。”
二十亩地对于朱氏来说那是小菜一碟。
但朱彭亮思来想去,自己手里符合条件的还真没有。
朱彭亮小心翼翼地问道:“县令,朱某不是舍不得二十亩地,县令若已经看上某的任何一块地,朱某绝不二话,但符合县令所说要四周无人居住的二十亩地还真找不出来。”
百里无忌见朱彭亮不象是说谎,不觉有些失望。
朱彭亮忽然想到一块地,赶紧说道:“县令,朱某想到一块地符合你的要求。”
无忌说:“哦,朱族长请讲。”
那块地正是在江南边,离江也就十里地,原是一座庙,因年代久远已经残破不堪,方圆十里之内无人居住,只是……。”
百里无忌以为朱彭亮要讲价,一摆手说道:“朱族长放心,你开个价,某不会让你吃亏。”
朱彭亮连忙解释说:“县令误会了,我想说的是这块地不是朱某的。”
百里无忌问:“那是谁的?”
朱彭亮说:“蒋季良。”
有地就好办,与徐世铭施个眼色,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朱彭亮赶紧上前拦住说:“县令且慢,朱某有个请求。”
百里无忌说:“说吧。”
朱彭亮说:“县令方才说要建个军械工坊,不知道能不能让朱某入一伙?”
噗……。
这厮刚还是一副死里逃生的可怜样,瞬间转变成一个精打细算的奸商,转变如此的快,如此的天衣无缝。
他虽姓朱,若你真以为他是猪,那你被他卖了还替他数钱呢?
怪不得攒下如此多的产业。
百里无忌想了想说道:“待某先去解决了坊址再说,如有信某会让人通知你的。”
无忌说完便招呼徐世铭离去。
朱彭亮一听心中咯嗒一声,他去江北找蒋季良那老头,想老蒋头那可是个精明的主。算了,若那蒋季良入伙,我怎么着也不能让他独占鳌头。
两个时辰之后,无忌等人来到江北蒋季良的宅院门口。
蒋府院墙一样高大,四开朱漆大门。
路上徐世铭详细介绍了一下蒋季良,家财万贯,知书识礼,只是对钱财方面比较吝啬。
蒋季良得到仆人禀报,带着一个管家急急地前来迎接百里无忌。
“不知县令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急忙肃手引无忌二人进入宅子。
一进院,正中一条青灰的砖石路直指着厅堂。厅门是四扇暗红色的扇门,中间的两扇门微微开着。侧廊的菱花纹木窗开着,干净爽朗。廊前放着石椅和石桌,离石桌三尺,花草正浓。看来蒋季良倒与朱彭亮有些不同,应算是个文化人。
既然是文人,那就得直来直去了,无忌心中思忖着,今日还须先来点奸的,让他明日与朱彭亮在县衙中再一较高下。
来到厅中坐下,百里无忌开门见山地说道:“某今日来是看中了蒋族长的一块地。不知蒋族长可否则割爱啊。”
蒋季良闻言一愣,见过的贪官多了,象百里无忌这样进门直接就要地的主还第一次遇到,若不是看在他推广番薯造福百姓和赠番薯经销权的份上,蒋季良真忍不住出口回绝了。
强忍着不快,让仆人奉上茶后,蒋季良揣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