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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一听,急了。谢氏的嫁妆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她早就眼红了,现在趁千雪出嫁这个时机,她正准备着来个李代桃僵,把谢氏的嫁妆偷梁换柱一番。要是在这个时候交出去,自己这么多心思不是白费了吗?
她委屈的说道:“老爷,您是信不过奴家吗?沫儿的嫁妆,理应由我这个做娘的准备啊,怎么能交给沫儿让她自己准备呢,要是被别人知道,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奴家呢?”
沈千沫懒得看她做戏,直接道:“母亲,女儿听说这几日府医时常出入您院里,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是吗?沈易安也看向崔氏,问道:“蓉娘,你身体不适吗?”
崔氏干笑一声,说道:“老爷,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觉得有些胸闷头晕,便让府医过来瞧瞧,府医说许是累着了……”
“母亲如此劳累,想必是置办千雪妹妹的嫁妆所以累着了,如此沫儿怎么还能将自己置办嫁妆的事儿劳烦母亲呢?再说,母亲还要在千雪妹妹出嫁前照顾好她的身体不是吗?刚好女儿身边的徐嬷嬷也是个有经验的,想必也不会坏事儿。母亲,您说呢?”沈千沫打断她,神色淡淡的说道。
沈千沫已经知道沈千雪果真有孕,也知道了那日火灾的真相。
孟允策一直不喜欢沈千沫,与沈千雪好上以后,沈千雪又总是在他耳边说自己的姐姐是如何呆傻痴笨,搞得孟允策更加千方百计想退掉与自己的婚事,沈千雪就出了个主意,让孟允策安排了赵三槐进府,好寻机会加害沈千沫。不过孟允策倒没想过要弄死沈千沫,他也没想到沈千雪会这么狠,居然想放火烧死自己的姐姐。为这个,他还训斥了一顿沈千雪,后来在沈千雪扮无辜装可怜下掩饰过去了。
沈千雪那日因为孟允策因为沈千沫而斥责她很是生气,便向崔氏抱怨,正巧让身边的丫鬟如斓听了去。如斓与绿竹是好姐妹,平时没少给她们通风报信,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决定按兵不动。
崔氏看着沈千沫无波无澜的眼睛,心里有点慌乱。不知为何,在这样的眼神下,她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莫非她知道千雪的事情了?她心中一惊,眼下不必跟她硬争,只能先来个缓兵之计了。她思索了一下,说道:“沫儿如此体恤,真是孝顺。要不过几日待我理出嫁妆清单后我们再一起去仓库清点实物,成吗?”
“不用如此麻烦了,难道我还不相信母亲吗?”沈千沫说道:“母亲只需将仓库钥匙交给我,嫁妆清单我这里已经有一份了,只要跟仓库里的实物核对一下就行。”
“就这么办吧,蓉娘,你保管了这么多年也辛苦了,从今日起便交给沫儿吧,你就安心替雪儿准备。”沈易安不知道崔氏的这些弯弯绕绕,也不想在嫁妆这种事上多做纠缠。
在沈千沫清点嫁妆的时候,崔氏在屋里心疼的卧床不起。那些准备好的赝品,是打算将嫁妆里那些名人字画调换出来的,现在怎么办,难道平白浪费了?制作赝品也是要工钱的啊!如今偷鸡不着蚀把米,怎不让她郁结?
崔氏身边的贴身嬷嬷见崔氏不舍得那些东西,便建议道:“夫人何不把那些东西放在珍宝斋,若是碰上那些个不上道的,就卖给他们,料想也识不出来。”
崔氏本是小户人家出身,目光短浅,贪图小利。听贴身嬷嬷的建议,虽觉得有风险,但是实在心疼那些银子,于是便按嬷嬷的建议去做了。
沈千沫是谁,那可是兼修过心理学的硕士,观察能力和推理能力都是一流的,听到珍宝斋掌柜见过崔氏的消息,便猜到了崔氏的打算。
既然她这么想作死,就助她一臂之力吧。沈千沫对徐嬷嬷说:“徐嬷嬷,我听说你娘家有一个远方侄子从老家来京城投靠你,是吗?”
徐嬷嬷回道:“是的,小姐。说起来老奴那个侄子也是个读书人,可惜老家那边遭了灾,日子过不下去了,就想着来这儿碰碰运气。”
沈千沫点点头,吩咐徐嬷嬷道:“明日让你那个侄子去办件事情,若是事情办好了,少不了他的好处。”
第二日,珍宝斋来了个外地客,询问店里是否有前朝画家裴之礼的名作“蝶戏图”。掌柜见是个外地来的豪客,便把他请进了内室,把那副赝品“蝶戏图”顺势卖给了他。
没想到几日后,那个外地客把珍宝斋告上了顺天府,说是珍宝斋卖假欺市。顺天府接案后去珍宝斋搜查,还真搜出了一批赝品。于是珍宝斋被查封,并处罚银5万两。
崔氏得知这个消息,怒急攻心,晕了过去。
绿竹和徐嬷嬷对自家小姐真是越来越崇拜了。沈千沫依旧一副淡淡的神色,对徐嬷嬷说:“徐嬷嬷,你家侄子办事不错。近日玲珑阁应该会有一批珠宝抛售,让他尽量以低价收购,若是事情办得好,便让他做落玉坊的掌柜。”
玲珑阁是崔氏名下,而落玉坊是谢氏的陪嫁,一直也是由崔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