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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的人,谁敢拿下!”
一声低沉威严的低喝,字字清晰的传入众人耳内。循声望去,一个面无表情的少年推着一辆轮椅缓缓而来。
轮椅上坐着一名青年男子,一身黑色锦袍,黑发束冠,随意披散在身后,剑眉星目,面容瘦削,虽坐在轮椅上也是腰背挺直,丝毫不影响他冷傲孤清卓尔不群的英姿。他清冷的目光直接落在陆子卿身上,明明是微微仰着头,却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沈千沫有一瞬间的愣神。这名清冷孤绝的男子就那样映入了她的眼帘,仿佛周边的一切都不复存在,眼里只剩下他黑衣黑发的身姿。她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
这是谁?自己认识他吗?她马上否认,自己现在是墨心,是个自己虚构出来的人物,怎么可能认识这种能自称是“本王”的人物。
慢着,坐轮椅的王爷?莫非是……
随即,陆子卿的话马上印证了她的猜测。陆子卿难得放低姿态,对轮椅上的男子拱手道:“见过煊王。”
煊王府历代保家卫国,抗击外敌,世人景仰,多少将士牺牲在战场上,陆子卿虽自视甚高,但对于煊王府还是很尊重的。
孟元珩神色浅淡的说道:“刑部看来是越发不济了,只会抓一些不相干的人顶差。”
陆子卿听了这话脸色铁青,可是却发作不得。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的刑部的确如煊王所言,非常的不济,能用得上的人才寥寥无几,所以父亲才会把自己安排进刑部任职,因为这样的地方才会更容易做出成绩。
不过身为刑部侍郎,被人在大庭广众下这样奚落,任谁都不会舒服,更何况是陆子卿这样要强的人。他面色阴晴不定,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此案非同小可,下官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只是方才王爷说墨心是您的人,此话是何意?”
“本王说是就是,莫非还要向你解释?”孟元珩语调依旧清冷不变。
陆子卿被堵的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沈千沫却大概猜到了煊王应该是来为自己解围的。虽然他这么做的原因,沈千沫表示理解不能,但是如此大好机会,她不顺势抓住就是傻子了。要是被陆子卿带到刑部,她是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好呢还是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好呢?后果不堪设想啊。
于是她立马走到孟元珩面前,对他弯腰恭敬的行礼道:“多谢王爷解围,否则我可就要像风将军一样,吃几天刑部的牢饭了。”
风泽对陆子卿冷哼了一声,陆子卿脸上也很难看。但是他依旧不依不挠的追问沈千沫道:“既然墨心你是煊王府的人,为何一开始要隐瞒身份,冒充秦仵作的师兄?”
这个陆子卿还真是执着的可爱!沈千沫略显无奈的说道:“陆大人,难道你不觉得我这个冒充的身份对刑部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吗?莫非陆大人觉得堂堂刑部居然连一个像样的仵作都拿不出手,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儿?”
秦林的徒弟,也可以说是刑部自己的人,如果被外人知道,堂堂刑部居然连个仵作都拿不出来,还要请外人帮忙,岂不是更加让人诟病吗?所以听沈千沫这么说,陆子卿居然想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
沈千沫也是见好就收,对陆子卿作了一揖,说道:“不得已隐瞒陆大人,墨心在此向大人赔罪。大人放心,稍后墨心定会向大人坦白一切。只是眼下还是先处理一下这桩案子吧。”
陆子卿知道沈千沫说的有理。由于前段时间风泽无辜被关押的事儿让楚平川对刑部极为不满,一纸折子上书明德帝,弹劾刑部尚书董润年管理无方,治下不严,假杜宇一案又迟迟未破,明德帝在早朝上对董润年狠狠骂了一通,限他半个月内破案,否则严惩。
一贯以笑面狐形象示人的董润年最近也笑不出来了,实在是压力山大啊。现在又出了状元当街被害这么一档子事儿,他已经无法想像明德帝和董润年会有何反应了。
于是陆子卿迅速下令运走李文正和凶手两人的尸体,并带走了一些他认为可疑的现场人员,同时让人立即将此事逐级上报。此事影响太大,他自问无法做主。
回刑部的时候,他把沈千沫也带走了,当然是请她走的,对墨心的专业技术,他还是比较信任的。而现在的他,迫切需要这种专业技术。
不过煊王既说墨心是他的人,请墨心办事自然要请示一下煊王的。于是陆子卿恭敬的向煊王提出了请求。
孟元珩却不看他,直接看向沈千沫,淡然说道:“一切由墨心自己做主,本王并不干涉。”
闻言,沈千沫倒是意外的抬眼看了孟元珩一眼。自孟元珩出现后,她由于做贼心虚的关系,一直不敢直视他。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就是国公府大小姐,是皇帝给他赐婚的对象呢?他又为何要帮自己呢?可是接触到孟元珩的目光,她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他的目光一如刚才的清冷,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沈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