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缘摸了摸还在疼的后脑勺,莫名其妙的跟着黑瞎子走。
蹲到一个人没人的角落的时候,黑瞎子才跟阿缘打起了手语。大概意思是说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阿缘跟着黑瞎子现在出去,在外面等着吴邪他们全身而退,二是黑瞎子跟着他们再走一段路,然后黑瞎子退出去等他们回来。
阿缘没有犹豫的选了第二条,然后脑袋又给黑瞎子敲了一下:“这么明显的选择,你他妈还乱选,找死啊?”
这一下的手劲太大,阿缘险些掉眼泪:“不是你让我选的吗,我选了怎么还打我?”
黑瞎子冷哼一声,蹲到一旁抽起了烟,不再理阿缘。
一秒钟之后,阿缘就理解黑瞎子为什么是这个反应了。现在的危险是他们都有目共睹的:死的死伤的伤,他们两个能勉强活下来也是因为极高的身手。接下来还有什么威胁她不知道,就算是她有毒血,也不敢保证什么时候会死。
就算是她和黑瞎子一起出去,都不能保证完好无损的出去。
抽完了最后三支烟,黑瞎子提着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笼子,蹲到阿缘面前:“小丫头,黑爷我先跟你约法三章。”
阿缘看了眼还在跟吴邪争论的陈文锦,觉得自己不能再拂意,就嗯了一声。
“论情论钱论理,老子最多再陪你往前走一程,再不撤退老子就亏本了。不过先跟你说一声,如果我等不到你出来了,你的那只傻鸟老子一定会给你烤了。”
“......”阿缘蹲在地上玩了玩泥巴,显然没怎么放在心上,“好。”
反正多登很叛逆,黑瞎子短时间内应该抓不住它,可以先不用放在心上。
然后阿缘就看着黑瞎子一直捂着的小木桶,愣了一下看着黑瞎子:“黑爷,你一直带着这个做什么?”
看起来形似夜壶,不过黑瞎子那么变态,总不见得自己要上厕所都接着随身带吧……
“装你脑子的。”黑瞎子淡淡的说道。
阿缘转头看向另一边,却发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昏迷不醒的吴三省和几个看起来瘦杆的小伙守着。
脑回路反应慢的阿缘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问道:“黑爷,你又诓我?”
黑瞎子抖着肩膀笑笑,从自己的墨镜腿后面摸出来一最后一根皱巴巴的烟,在阿缘年轻晃了晃:“年轻人,不要那么容易相信表面。——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了。”
“也对,”阿缘叹了一口气,“只有寻着记号找过去了。”
“?”黑瞎子缓慢的抬起头看了眼阿缘,没有丝毫犹豫的给阿缘一个脑瓜崩。
斟酌了一下后,黑瞎子拿出了一小瓶东西。
这是他最后的仁慈,他会沿路留下标记,如果阿缘还活着碰巧看到了,那么她就可以跟着他的记号出去。
这么一说,生离死别的时候好像真的到了。
看着黑瞎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阿缘笑了笑:“黑爷,其实我也有个事情瞒你很久了。”
说着阿缘就从自己背包与后背接触的地方,摸出了一小袋手工土烟,那是扎西给她的。好像是担心她被汉族人骗,故意留给她一小部分祛湿的手工烟。
不过她一路上都在忙,忘了这茬了。
“送你个临别赠礼?”阿缘笑着丢给黑瞎子,“如果我一直没回去的话,帮我喂一下多登好吧黑爷。”
黑瞎子没笑嘻嘻的,让阿缘有点接受了不了严肃的他。
黑瞎子转身就走,停了一下后说道:“自己回去喂,黑爷我从不听遗嘱。”
本来想看在小丫头给自己留烟的份上,强行把她带回去,但是他知道自己这样阿缘一定会恨自己的。
所以他还是选择再陪她走一段,人送到了再走。
于是乎两人就开始找瓶瓶之旅,但是过程有些艰难,而且阿缘还知道三爷给了黑瞎子一条蛇。难不成杭州的人,都喜欢送人动物?
黑瞎子的怨念有一些重,没怎么和阿缘聊天,只是一直带着她往前走。估计还是觉得钱不到位。
中途除了几次爆炸的异动,已经没有蛇再出来了,似乎已经是死光了。
“黑爷,如果我回不去怎么办?”
“想办法回去。”
“那你说我能找到土司大人吗?”
“找得到就跟着,找不到就以死谢罪。”
“黑爷你现在是不是有点不高兴?”
黑瞎子没回答,继续往前走,穿过了一个大水池。然后停了下来,把腰间的枪摸了出来:“到了,你自己现在赶紧拿着枪滚过去,不然三秒钟后我怕我反悔。”
阿缘接过枪,知道黑瞎子已经仁至义尽了。
然后黑瞎子从自己的裤腰里摸出一块东西,塞到阿缘手里后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