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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这种田有八字决,分别是“土,肥,水,种,密,保,管,工”。土,就是要改良土壤,规划土地;肥,就是要合理施肥;水,指的是水利工程,要修建水利灌溉系统;种,指的是合理种植技术,还有筛选良种;密,是要合理密植;保,指的是要保护庄稼,防止病虫害,特别要注意蝗灾;管,就是田间管理了,包括除草,防止庄稼被糟蹋;工,是农具的改革。
施肥排在第二位,足见重要性了。
宋代是农耕技术的飞速发展期,很多农户都意识到精耕细作的重要性——没办法不精耕细作啊,要知道,在唐代一户人家能分差不多百亩田地,可宋代呢,一户人家最多也不过四五十亩。田地少了,如果耕种技术不提高,如何能养得活不断膨胀的人口?于是,肥料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
张正书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中国人太能生了,要知道在这时候,人口超过一亿,这简直是手持核弹一样的庞然存在了。可惜,宋朝的官家并不会正确使用人力,只懂得因循守旧。然而,人口越来越多,内部矛盾越来越大,怎么可能还像以前一样的呢?
“精耕细作,只不过是杯水车薪,要想养活继续膨胀的人口,只能对外拓张了。”张正书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今官家拼了命也要打西夏,为的可能就是河套。后世很多砖家说宋朝是想要抢一个养马地,但张正书回到宋朝之后,才算是明白,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河套平原,是黄河沿岸的冲积平原,地势平坦,土质较好,有黄河灌溉之利,自古以来都是重要农业区。宋朝缺一个养马地吗?并不缺,只要想养马,中原大把地方可以养马的。但是,已知的耕地已经被宋朝占了,或者是被契丹占了。契丹,也就是现在的辽国。辽国,北宋是打不过的,但是西夏,宋朝却是能打得有来有回的,而且还是胜多败少的那种。
但是呢,哪怕是打了再多胜仗,却没有得到什么实际的利益,反而因为无法确保占领,跟西夏来回拉锯战,耗费了不少国力,钱粮。
无法捞到好处的战争,永远是破产的。所以,朝廷里的保守派才那么多。没办法,中国人最看重实利,没有利益的事,中国人吃了几次亏之后,说什么都不想再上当了。河套虽好,但不灭掉西夏就想拿到手,也是不可能的。就算灭掉西夏,难保辽国不会坐山观虎斗,临到头了就横插一脚,把好处都捞去。
“还是交趾好啊,越南的那些猴子,占据了那么好的地方,还要作死来打宋朝?很快,我就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张正书越想越觉得这事不能拖了,当今官家身体不好,也不知道能熬多久。要是宋徽宗做了皇帝,那根本就不要想着对外战争了,单单是摆平内部矛盾,就已经耗完了北宋的元气。
“报社一事,要提上议程了。还要出本书,专门讲述交趾富庶的,还要顺带讲述一下天竺。啧啧,印度的阿三,确实好统治啊!”张正书越想越觉得靠谱,想想英吉利,不过是靠着阿三这个殖民地,就能撑那么久的日不落帝国,不得不说阿三的忍耐力超厉害。要是换做中国,早就起义不断了。印度的种姓制度,就是为统治者量身打造的,甚至比清代的八旗制度更加洗脑。
“小官人,你真的不要紧吗?”
来财在一旁,看着张正书一会皱眉,一会邪笑的样子,不禁有些害怕。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提着胆子问道。
张正书回过神来,说道:“家中可有沤肥之所?”
“小官人,你是说溷肥、厩肥吗?”来财说的溷肥,指的是厕所里人的粪尿;厩肥呢,就是牲畜粪肥。还有一个蚕矢,也就是蚕粪,可惜汴梁城附近没有太多人家养蚕的。
张正书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止这个,还有草粪、土粪、皮毛粪等等……”这时候,人们把肥料叫做粪,草粪其实就是野草沤的肥料;土粪是河泥之类的肥土;皮毛粪则是动物的皮毛碎骨等等沤的肥料。
“小官人,家中的畜棚旁,应当是有的。”来财想了想,其实他也不太清楚这个。
张正书点了点头,这年头,能有这个发展就不错了。不过,张正书想要弄的肥料,可远远不止这个。
“在李家村所建的屋子旁,再弄个沤肥池罢!要是扩大了规模,再建个肥料厂。”张正书喃喃自语道,别人不清楚,他却是很清楚的。肥料对于农作物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是可惜,北宋的人口大多被束缚在土地上,雇佣虽然出现了苗头,却难以发展起来。然而,建工厂必须有固定的工人,所以张正书的步子不敢扯得太大。
“沤肥池?”
来财有点好奇地问道,“难道小官人种菜,也要施那般多的肥吗?”
张正书没有回答,而是怔怔地看着那些营造匠在忙活。
“还是太慢了啊……”
习惯了后世的高效率,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