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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的情绪还未平复,李冰神色黯然的坐在车厢里,都市的灯影时时透过车窗投射在她那张阴郁美丽的脸庞上。刚才在刑侦支队大楼里,江小婉恍如人潮中的惊鸿一瞥,一袭朴素的连衣裙带给她的震撼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即使她和杨大波真的是契约婚姻,但李冰有理由相信,不要说男人就算女人见到她都会不自觉产生脸红心热的感觉,更何况两个年轻男女朝夕相处,起码很难保证杨大波不会对她产生感情。而且从江小婉刚才焦急的目光中可以猜测,她对这个男人的关切不次于自己。
如果说世界上谁最了解女人,答案只有一个,女人!
“我们现在去哪儿?”望着女孩忧郁的侧脸,杨大波似乎隐隐猜到了什么。唉,女人,自己这辈子注定要和女人有着扯不断、理还乱的联系,看来前世欠下的一屁股风流债这辈子都还不清。
李冰涩涩的微笑一下:“云都军区,找我爸爸,只有他才能帮你。”
“我不去!”没想到杨大波抱起肩膀,很傲慢的说了这句话。
“为什么?”
“我的事我自己解决,我这人天生不爱求人。”
面对男人死硬的性子,李冰有点急了:“是我求不是你求,那个白剑在云都警界很有实力,在政界也有人背后扶持,要不然他不会这么年轻就坐到这么显赫的位置上。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总之你斗不过他,你的老婆……江小婉也不行。”
“第一,我杨大波不会畏惧任何邪恶势力,哪怕是天王老子,第二,我不会靠女人的关系为自己解决麻烦。停车!”杨大波的样子似乎一刻都不能在车上多待。
“你……”李冰委屈的流下眼泪,自己好心好意的帮他,他不领情就罢了,反而说的这么强硬,可明知他会有危险,自己又不能坐视不管,就算是再委屈也要吞下去,“大波,算我求你,行吗?”
看着女孩凄楚动人的脸庞,杨大波微微一叹:“你怎么这么傻,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别想让我低声下气向你爸爸祈求,打死我也做不到。”
李冰擦去泪水,点了点头。
车子逶迤崎岖的来到云都军区司令部驻地,部队里的作风果然过硬,没向里面深入几十米就有一道岗哨拦路,不仅要出示证件,还要对口令,站岗的哨兵腰马笔直的挺立着,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前方,但杨大波清楚,这里可不像公安局,只要稍有异常,这些人就会毫不犹豫的开火射击。
有人要想到部队里寻衅,不是作死,就是大脑抽筋。
经过岗哨的层层盘查后,车子在一栋很陈旧、很肃穆的红色办公小楼前停下。杨大波随便拿眼一扫,这里停放的寥寥几辆车,不是军A(司令部),就是军B(政治部)。
门前没有哨兵,但门楣上红色的摄像头以270度回旋的姿态来回摇摆着。
杨大波跟着李冰和那名少校副官很快来到位于三楼的军区司令员办公室,推开厚重殷实的红木大门,一股沉闷庄严的气息扑面而来。
办公室的面积很大,但陈设非常简单,貌似解放年代遗留的老式的红木桌椅,墙上的毛主席画像更增添了一丝红色格调。
办公室的里面有一个套间,从这个角度,杨大波可以瞄到一张老式行军床的一角。
这就是军区司令员的办公室?要不是亲见,任谁也不会相信。要是放在地方一级政府那里相对比,就算一个贫困地区的乡长办公室都比这要好得多。
李援朝戴着眼镜,正在办公桌上书写着什么,似乎没有察觉女儿的到来。
“爸爸。”李冰扶在案头,小声的说了一句。
李援朝缓缓抬头,写满沧桑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温暖,但看到背后的杨大波时,神色又变得冷峻起来,语重心长的说:“冰冰,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说的。”
李冰小嘴一撇:“你多久才回一次家,等你回家了,黄瓜菜都凉了。”
李援朝怔了一下,瞥到自己的副官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里,不便对女儿发作,于是对他说道:“还傻愣在这儿干什么,军需处的事情办完了吗?”
“是!我马上去办!”副官打了个立正,迈着机械的步子离开这里。
李援朝看了一眼杨大波,还没等说话,杨大波便很“自觉”的坐到沙发上,顺手拿起旁边的一盒中华烟,抽出一支给自己点上,剩下的揣进口袋。李援朝看在眼里,心说这个年轻人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原本就对他抱有排斥,看到他这副不务正业的德行,更突出一股无名火。
看到爸爸鬓角上新添的霜丝,李冰心里一热,“谢谢你派人把大波救出来。”
“人没事就好。”李援朝淡淡的说道,越看杨大波越不顺眼,那副吊儿郎当的做派透着十足的流氓气。
李冰偷偷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