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醉花楼门口,侯飞白倏地察觉似乎有谁在盯着他。
侯飞白不动声色,假装忘了拿东西,转身便往醉花楼走去,趁着这一转身的功夫,他发现了,盯着他的是小小酒肆一名年轻妖物。
那名年轻妖物站在一个包子铺前假装买早餐,一双眼却做贼似的不断往侯飞白身上瞟。
“石家有消息了。”
侯飞白路过包子铺,那名年轻妖物低声道。
“跟我来。”侯飞白在前面领路,从醉花楼偏门进入,在一个僻静处停下,“说说。”
“石家的一名执事,叫田碌,不见了。”
“田碌……”侯飞白记下这个名字,“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刘癞撞破徐忠和石家之事的第二日。”
“还有什么?”
“石家二爷的三姨太,这两日正闹别扭,据说搞得整个石家鸡飞狗跳。”
侯飞白一愣,这种大宅深院的八卦,你一个小小酒肆的妖物也能知道?根据刀郎馆资料显示,石家家主平日里甚少露面,所有事情都由这么二爷打理,算得上是石家的一位实权妖物。
见侯飞白有所怀疑,那名年轻妖物忙道:“千真万确,是专门往石家送菜的一个老妖婆说的。”
侯飞白点点头,从锦囊妖不悔那里取出一枚灵石递给那妖物,“回去告诉叶辛美,查田碌去了何处。再一个,想法打听清楚那三姨太闹事的根由。”
现在这个关头,石家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值得深挖。
年轻妖物喜滋滋地接过灵石,这刀郎馆的大腿就是粗,不仅不用上贡,做事还有打赏!
侯飞白等年轻妖物走了,他看了一眼谢钩,那眼神很明显,刀郎馆不是去查了吗?
“我等回去问问!那帮家伙有没有好好查找线索!”谢钩嘿嘿笑道,随即拿了一个刚刚在包子铺买的包子,递给侯飞白,“先吃个包子。”
“不用,吃过了。”侯飞白摆手拒绝,他已经在松竹馆吃过早饭,相当精致。
假山后,巧云静静地听着这一切,最终她一咬牙从假山后走了出来,“郎君,奴家知晓那田碌去了何处!”
从假山后出来一名女妖,侯飞白吓一跳,“巧云?你怎么在这儿?”
巧云双眼看起来有些微微发红,似乎也是一整夜未曾好好休息的样子。
她急忙答道:“奴家并非有意偷听郎君说话,只是路过此地,恰巧听到那年轻妖物说田碌失踪,而郎君似乎很着急找到他,奴家碰巧知道,自然就要如实相告了。”
“田碌,可是石家那名执事?”侯飞白急促地问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想不到刚叫叶辛美去查,结果转头就得到了线索。
“没错,正是石家执事田碌。”巧云点点头。
谢钩闻言,顿时大喜,忙放下手里的包子问道:“去了何处?”
巧云白了谢钩一眼,“郎君,奴家有一个条件。”
侯飞白一愣,瞬间又释怀,“什么条件?”
“今晚奴家在纤云馆扫榻相待,与郎君谈诗论词,共度良宵。”
巧云说得很坦然,那神情仿佛就是在邀请一位朋友到家中吃饭一般轻松。
谢钩差点被噎着,噗一口将口中的包子吐了出来,这侯飞白昨晚刚刚在松竹馆过夜,马上就有新晋头牌邀请他到纤云馆过夜?
这让始终被勾栏姑娘们爱答不理的执刀郎们情何以堪?
“巧云姑娘,这个使不得。”侯飞白连连摆手。
“林奴儿可以,为何我就不行?”巧云脸色黯然,随即又笑了起来,仿佛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奴家自知不如林奴儿,郎君瞧不上眼,到也正常。既然郎君不答应,奴家也不能勉强。”
侯飞白朝巧云点点头,就朝醉花楼外走去。
谢钩大叫一声,你等等我,随即追了上去。
与侯飞白错身的一刹那,巧云眼眶红了,她跺了跺脚,说道:“月港城南青云浦,石家在那有一处农庄。”
侯飞白停下脚步,转身朝巧云行了一礼,“多谢巧云姑娘相告,只是你从何得知?”
巧云脸色没来由一红,咬咬牙道:“那田碌也算是醉花楼的常客,只是平时不怎么舍得花钱。前日他又来醉花楼打茶围,这次他倒是出手阔绰,后来喝多了酒,念了几句歪诗,感叹说什么月港城好,什么醉花楼的姑娘也好,真不舍得离开之类的疯话。”
“当时奴家就说,既然月港城这么好,就不要离开。他直摇头说不能不去,情绪颇为低落,过了一会他又情绪好了,说什么等从青云浦回来,定然发达了,到时候再来醉花楼来寻奴家。”
侯飞白若有所思,“他说从青云浦回来,定然发达了?是什么意思?”
巧云摇头